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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地看了林千沙良久，才放開了她那被自己抓紅了的手腕，抱起阿爾伯特，率先離開。

看著他們倆的背影，林千沙眼裡閃過一絲詭異。她快步跟上里斯的步伐，拉著他的袖子將他拽到另外一邊：“我的車停在這邊。”

“你的車？”里斯懷疑地看著林千沙。

“對，我的車，我買的車。”林千沙當然知道他在懷疑什麼，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個白眼，“你以為我偷來的？”

林千沙開著車將阿爾伯特送到了自己的公寓。里斯將他丟在床上就撒手不管了，林千沙則很耐心地幫他脫下了鞋子和外套，蓋上了被子。那溫柔賢惠的樣子讓里斯不由得冷哼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的很愛這個男孩。

接著，林千沙換了一件衣服，將方向盤交到里斯手裡，自己則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隨手畫了個淡妝，來到了紐約氛圍最曖昧的酒吧。

里斯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林千沙對於各種型別的女人的把握十分到位，以至於他完全無法看清她到底是哪種人，無法看清最真實的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實際上他見過，就在林千沙第一次進入系統空間，第一次和他相遇時，在拙劣偽裝下是最真實的她，他本該看出來，但是因為她現在這十分完美的危險的蛇蠍美人偽裝，讓他本能地認為一開始見到她時，她便處於技巧嫻熟的偽裝之下。

人們因為對於他人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選擇偽裝。而克麗絲似乎永遠都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永遠處於偽裝狀態。里斯不由得有些好奇她的過去。

他看著自己面前笑容嫵媚勾人，眼底卻冰冷一片的林千沙，似乎在想些什麼，竟有些出神，直到林千沙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時，他才發現自己似乎犯了個大錯誤——注意力在目標身上停留了太長時間。他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酒，掩飾了自己的失常。

見里斯似乎有些窘迫，林千沙也不點破，只是一手撐著腦袋，一手食指摩擦著高腳酒杯杯口，懶散道：“看你和那個芬奇的樣子，似乎是來真的？那麼我能知道，你們怎麼知道我會有危險的？”

她的語氣很隨意，卻一針見血，很直接地提出了最關鍵但里斯卻不能回答的問題。

“方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論。看來你願意相信我了？”里斯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當然，約翰，我可是一直都很信任你啊。”林千沙回答得理所當然，不過里斯可不會認為她說的是真的，“說實話，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在為我之前破壞了你的任務而報復我呢，你應該不是在報復我，對嗎？你破壞我和小霍普金斯的感情，怎麼看都像是報復呢。”

里斯眼神微微一變，他移到林千沙身邊，將她手裡把玩的酒杯放下來，認真地看著她那深不見底的雙眼，略帶嚴肅的口吻輕聲道：“look，克麗絲，我知道我們之前有些過節，但是時間過去這麼久，我也早已離開了cia，那些事已經是微不足道了。現在，我希望你為了你自己的生命著想，相信我一次，放棄老霍普金斯那些藏品，離開這裡別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林千沙看著近在咫尺的里斯，突然笑了起來，變成彎彎月牙的雙眼掩飾了一切情感：“你其實也想補充一句，別拿其他人的生命冒險，別把生命不當一回事，對吧，mr。reese？別以為我沒有聽見，之前芬奇第一次對我說，我有危險的時候，你說的那句話——‘她還有可能讓別人陷入危險之中’。”

里斯沉默了。

“所以，你根本無法確定是別人想殺我，還是我迫不得已殺了別人，為何還要以一副關心我的態度，說什麼為了我自己的生命，離開霍普金斯？”林千沙無不諷刺道，“如果勸說失敗，你又該如何阻止我？綁架？將我關進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嶺？我覺得你應該換一種對策了，我親愛的約翰，因為我可是一個嗜錢如命的大盜，至少在你們這些人眼裡是這樣。”

林千沙知道，如果她真的聽從了里斯的勸告，離開了小霍普金斯，離開了紐約，她和里斯之間的聯絡就會徹底斷絕，也就是說，她的主線任務一很有可能會以失敗告終。於是，如果失敗了，那麼等待她的必定是死亡。

所以，她又如何能放棄？儘管這是她任務目標的勸告，儘管她繼續堅持很有可能會掉好感度，但是為了長遠考慮，林千沙不得不這樣做。

看著林千沙眸子裡驟然閃過的抓不住的苦澀，里斯微微一愣。他突然感覺自己離最真實的克麗絲進了一步，但是兩人間的距離又是那麼遙遠。她眼裡的鋒芒就像是正在自衛的刺蝟豎起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