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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天峰大師辛勞一生將他撫養成人,對這惡僧也未必沒有感情,他們便是礙著天峰大師的情面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未料到,到了最後,天峰大師卻親自出面替他這個不孝弟子賠罪,甚至堅持自逐出少林門牆,從此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施靜唏噓不已之餘,也就更不想提起這件事了。
於是這個幾月前在江湖中轟動一時的大事,終究還是因為當事人們的低調而漸漸沉寂了下來,甚至都根本沒有來得及流傳太廣,便近乎銷聲匿跡了。
“無花”這個曾經代表著江湖中最完美、最正義、最全能的名字,卻成為了很多人永不想再提的過往。
雖然這裡不過是個邊陲沙漠,但是施靜仍是依著習慣沒有提起他的名字,通篇只用“那人”、“某人”之類代替。
這許夜雖然看不出來歷,但顯見得也是出身江湖之人,對無花這事也未必一無所知。只是他既然不點破,施靜便也不說破。兩人原本一直相安無事,卻沒有料到,到了這個時候,他竟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讓施靜暗暗吃了一驚。
她有心惡意揣測下這少年的用意,但是,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她總算還是沒有完全被怒氣和痛恨衝昏頭腦。
僅剩下的那最後一絲理智告訴她,這少年說得也不無道理。
所謂旁觀者清。
連他都看出來,自己對這個人的情緒,太過於強烈了吧?
其實,她一直如此痛恨著無花,是不是本來就是因為,她此前對他太過於信任和依賴?所以一旦遭到背叛,便竟惱羞成怒?
少林高徒的光環、天縱英才的盛名、少年俊美的容顏、溫柔體貼的性格、無微不至的關懷。
這本是每個女人都無法抗拒的東西。
即便再不想承認,施靜也是個女人,也有著女人的通病。
總是難免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而對潛藏其後的暗影毫無防備。
那個人曾如同盛開在暗夜的優曇花一般,照亮她乾涸已久的內心,然後,卻在她心湖微漾之際化為熊熊地獄之火,將一切焚燒殆盡。
沒有期待,便不會有痛恨。
她果然還是著相了呢。
施靜低頭苦笑,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
“不錯,或者他是有苦衷的罷,但這已不再重要了。公子的傷口可還痛麼?待我為你檢視檢視罷。”
許夜終於不再躲避她的手,乖乖讓她捏住了肩膀手臂,由得她探查。
施靜對醫術雖然不至於一竅不通,但其實也不過是略知毛皮,並不能算做是十分精通。故而她除了探查出他受了很重的內傷之外,倒也沒有發現其他什麼不妥之處。所以她自然便也錯過了許夜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和稍後的如釋重負。
看出了許夜的傷勢頗重之後,施靜便又想發揮自己那“常春訣”的治療功能,給他療傷。然而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許夜竟拒絕了。
他的理由很充足:
“我皮糙肉厚的慣了,身上也帶著傷藥,不需勞煩夫人耗費精力,歇息一晚便就無事了。”
施靜看出他似乎對她仍有些疑慮,便以為是她方才那一掌打的太狠了,多少給這可憐的孩子留下了些心理陰影,所以對她的功力本能地有些抗拒了。
她心中愈發覺得抱歉,便也沒有十分勉強他。看著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巧的瓷瓶,服下一顆漆黑的藥丸之後,施靜又隨他在原地歇息了片刻,方才扶著他起身,按照他指示的方向,慢慢朝著沙漠腹地前進。
雖然對他那所謂的“沙漠嚮導”身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但是,讓施靜意外的是,跌跌撞撞在沙漠中穿行了幾個時辰之後,他們居然到達了一處綠洲。
望著那蓊蓊鬱鬱的綠色,嘴唇早已經渴得乾裂了的施靜只覺得自己激動得眼眶都快溼潤了。
她正想著拖著許夜快步狂奔過去痛飲一番,卻不料這個本已經被烈日和內傷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少年竟忽然如同困獸般瘋狂掙動了起來,口中還兀自低聲嘶吼道:
“夫人快走,這裡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tot困死了。滾走去睡了~~再也不熬夜了,嚶嚶嚶。
第42章 〇四二蜃景
據說;在無人的沙漠中;常常能見到幻象,亭臺樓閣;河海湖泊;不一而足。
可惜,不管這幻象多麼美麗多麼繁華,卻都是假的。很多人都曾經聽說過,那些在沙漠中飢渴難耐的旅人;因為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