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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他是領略不了的了。
於是,恰似重拳擊打在了棉花上,又好像泥牛掉落進大海洋,幾番試探都落了空之後,楚留香便也就暫時偃旗息鼓,摸著鼻子轉移了話題。
對此施靜當然也是舉手贊同的,其餘不知道前情的人等即使有看出不對的也都是藏得住事兒的,比如姬冰雁和冷吉,剩下的,比如胡鐵花和嚮導老何等人就是傻呵呵看熱鬧——不明覺厲了。
總之,這件事便也就這樣,雷聲大雨點兒小地過去了。
大家各就各位,忙活雜務的繼續忙活雜務,喝酒閒聊的繼續喝酒閒聊,胡思亂想的繼續胡思亂想,甚至還有酒喝多了直接睡午覺的。
施靜先開始時有一搭兒沒搭兒地同胡鐵花和楚留香閒聊,目光卻仍是有意無意地、不時落在窗外。
那兒,那位自稱許夜的小哥兒正挽著袖子乾的歡快。看樣子有幾把力氣,人也活潑,很快就跟冷吉幾個人打成了一片,小潘是一貫的親和力超強,就沒有合不來的人。所以,不到一個時辰,那幾個人已經稱兄道弟,指點江山了。
只是那高大健壯的怪人石駝,卻不跟他們混在一起,而是一個人默默地站在一旁,守著他那群牲畜。
他似乎很不喜歡人群,也不喜歡說話。比起跟人相處,顯然他更喜歡跟動物們待著。午後的陽光照在他如同麻石一般醜陋冷漠的臉上,仿若也給他染上了一星半點兒屬於人世的溫度。
但,也僅限於這一點兒,任何時候,只要一看見他的眼睛,施靜便會覺得渾身發冷,好像她整個人就要被那灰濛濛的,空洞而邪氣的雙眼給吸進去一般。
姬冰雁一行卻對這個怪人敬重有加,就連楚留香和胡鐵花,也表現沒有任何不敬甚至畏懼的情緒。
施靜便也不好細問,本待晚些時候問楚留香,胡鐵花卻一邊喝著酒一邊跟她把這位“石駝”的遭遇大略講了一番。
施靜想不到他那對頭居然能做出“把人當成拉磨的驢子不間斷地趕上一年”這種殘忍的事,更令人髮指的是,還弄瞎了他的眼睛。
她私下裡琢磨,說不定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就就是那“石觀音”。只是既然姬冰雁此前有言在先,要她在石駝的面前不要提此人,她便也鄭重允諾了。
不但如此,她還正色告誡了她的隊伍,此行真實的目的保密,為的也是呵護這位看著強壯,其實肯定受過不少苦的大漢……她發現,幾個月下來,她在這個方面仍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估計這輩子都做不了那種心狠手辣的江湖人了。
好在,這樣倒也不錯,只要,抓緊鍛鍊腦子,不要再犯蠢就好了。
想起小白,她的心情又瞬間有些陰鬱。
偏偏胡鐵花這個時候已經喝了太多,睡倒在桌上,楚留香手中端著那碗酒一口一口地慢慢喝著,似乎在想著什麼問題。
她便繼續走神兒,看著那個讓她一直無法完全放下心來的少年。
冷不丁這個當口兒,楚留香忽然道:“施姑娘,可是對那許夜還有疑慮?”
施靜猛然回過神,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順口問道:“你也覺得他像……”
看到楚留香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哀,她終究還是沒有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將近一月,但是每每想到,她的心中總是不太舒服。想必楚留香也是如此,或者他也為他有過感傷和惋惜,但是,做錯事就是做錯事,死亡,有的時候,的確是一了百了的事情。
只不過,活著的人還要繼續。
那麼,就總會碰到今天這種情況的發生。
可能只是一句話或是一個神態,就能聯想起他來,只因,許多人,包括他們兩人都不得不承認,即便他罪有應得,他也死得比許多人都要高貴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自裁謝罪的。
想起過去種種,他們兩人的情緒都有些不高,再加上施靜一直擔心著小白的安危,楚留香也惦記著蘇蓉蓉、李紅袖和宋甜兒的下落,兩個人一時間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便也就停了話頭,各自思量。
時光在相對無言中靜靜流逝,快到傍晚的時候,姬冰雁召集了整個隊伍,進行出發前的最後準備。
他辦事的效率果然很高,不過一日的時間已經把所有的事安排妥當。那些馬匹他已經賣給了當地的居民,據說是石駝的主意;然而,此前她看見的那輛豪華的大馬車,卻是已經燒掉了。
對此施靜倒也沒有十分注意,只是覺得,那麼好的一輛大車,就這麼燒掉著實可惜……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