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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無花聽得她這麼一說,卻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又沉吟了片刻,方才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輕咳了一聲,緩緩問道:
“此事幹系重大,貧僧不得已也只好出此下策,還請姑娘勿要見怪。”
施靜自然是欣然同意,順便繼續鼓勵他往下問的。
可憐無花大師漲紅了一張臉,終於還是問了出來:“貧僧斗膽,敢問姑娘一句,不知道施小公子之生父,是何來歷?”
第13章 〇一三追蹤
噗!
他居然還真的問出來了。
施靜手裡捧著那半杯冷茶,差點又一個手抖掉到地上去。不過幸好,嘴裡那口已經事先嚥下去了,不然,一準兒也肯定是要噴出來的。
雖然她已經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但是,很明顯的,無花大師已經因為自己剛剛那“驚世駭俗”的一問,完全的處於了“羞愧”以及“內疚”的狀態。他那一張毫無瑕疵的玉色俊顏已經紅到了耳根,活脫脫一個涉世未深的佛門清修子弟,不小心觸犯了戒律時的模樣。
當然,雖然或許不久之後,得知了真相的施靜將深深地為這位大師此時精湛的演技折服到咬牙切齒,但此刻,她卻毫無懸念地落入陷阱,為眼前的幻象所迷惑——“看別人笑話兒的,說不定也同時在被別人看著”,這話,恆不欺我。
挺過了差點兒憋出內傷的爆笑、欣賞夠了稀世罕有的佛門高僧“出糗”的美顏之後,施靜又把那半杯冷茶灌入肚子,輕咳了一聲,稍微醞釀了番情緒,方才緩緩道:“此事雖甚是私密,但大師素來悲天憫人、慈悲為懷,又是於我母子有恩之人,既是大師有此一問,我自當據實以言。”
她說到這裡,不由得略微頓了一頓,看著那無花念著佛號、合十了雙掌、做洗耳恭聽狀之後,才繼續接著說道:“只是,想必大師也已看出,此子降生前,我母子曾同遭不測,雖大難未死,但前塵往事,俱已忘懷,莫說此子身世,便是我自身過往,也都付與塵埃了。”
她用著溫柔平淡之極的語氣,訴說著如此一言難盡的過往,極致的矛盾中,倒是更有一番引人好奇的魅力。
亦真亦假間,平添了幾分撲朔迷離,讓人慾罷不能。
施靜說完,便靜待無花的反應。
然而,與她的預料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這位大師一直低著頭靜靜聽她訴說,卻並沒有被她這番讓人吐血的回答弄到暴躁或是炸毛,相反,片刻之後,他竟抬起頭來,淡然笑著道:“萬色永珍,皆如夢幻泡影,姑娘既言一切皆付塵埃,未嘗不是大緣法。”
他言畢,雙掌合十,面色早已恢復如常,言語之中微露禪機,居然竟似又有所悟。
施靜忙也低頭致意,口中也微笑著道:“大師高見,倒是令我心中寬慰許多,將那迷茫困惑之心減淡了不少……只是方才聞得楚兄誇讚大師博聞強識,不知大師可有令記憶回覆之法?”
無花微笑道:“不記得便是記得,記得便是不記得。姑娘蘭心蕙質,卻如何只是執著於過往之物?”
施靜點頭微笑,深表贊同。
話說到了這裡,也已經沒有什麼好再繼續了,也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施靜站起身同無花禮貌告別,準備帶著小白回去客房補補瞌睡——畢竟酒也喝了,菜也吃了,禪機也見識了,到了這個時候,那女兒紅的酒勁兒也就真得上來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不經意回望,居然正好看見無花如一片落葉輕飄飄地落到酒樓旁的小巷,然後仿若一滴水一般融入了人群,去的方向,竟也恰好是稍早些時候楚留香離開的方向。
施靜雖然覺得略有些奇怪,但睡眼愈發朦朧了起來,便也並沒有多想,三步並作兩步,就近尋了間客棧,要了間乾淨客房,倒頭便睡。
這一覺,便睡到了太陽西斜。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紅通通的夕陽正掛在紙紗窗一角,掙扎著就要沉下去了。施小白端端正正坐在她身邊,好奇地看著她,周遭氤氳著淡淡的酒香——看來她這自動揮發酒精的體質,現在這身體的原主妹紙也具有啊,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猿糞啊。
施靜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順手抱住施小白,蹭了蹭他的額頭:“白啊,什麼時候醒的?怎麼沒叫我?”
施小白如同個小貓一般張牙舞爪地掙扎起來,哼唧著道:“哼,早起來了,娘……不動……壞……”
當然,他抱怨的小聲音完全被淹沒在施靜的摩挲中,沒有放過他較往日劇烈許多的掙扎,施靜留心一觀察,已經發現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