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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郭源、高長春三人個個熱淚盈眶,齊王是個毫無架子,平易近人的好人,痛惜這樣的英傑也難逃奸佞的迫害。郭芙面色慘然,呆呆的陪著太子哀傷,雖有萬千安慰之言,卻是一個字也不忍說出來,珠淚洶湧,痛聲哀泣著。
李永佳、婁妃姑嫂撲在已與她們陰陽兩隔的親人身上,哀哀欲絕,兄弟、姑嫂三人哭成一團,誰也不忍去相勸。
李永佳想起眾多兄弟姐妹之中,唯有大哥、三哥對自己最好,最疼愛。而今這兩個最親近的兄長都已離她而去了,大哥李豫得死她沒有親眼看到,更何況還有一個酷似大哥的江郎時時相伴,多年以後,再也難過不起來了。可是,三哥的冤死,是她親眼所見,眼見三哥身亡而無力拯救,這才是她永遠的痛,終身的遺憾。無論時光如何流逝,都將成為她心中永難癒合的疤痕。這就是生在皇室的悲哀。三哥啊!但願來生我們仍做兄妹,祈求莫要託生帝王家。
江楓悽然含淚,垂首說:“弟妹,是我害了三弟,如果他不和我這般要好,不走這麼近,奸賊也不會對付他,他們是針對我而來,三弟是間接地受害者。為兄永遠都虧對你和侄兒、侄女們。”
婁妃泣道:“皇兄不必自責,皇兄已為我家齊王盡了力,齊王武功出眾,才智非凡,張後早已生忌,就是不因為皇兄,他們也會設計他的。”
江楓目注李倓安詳的面容,緊閉的雙目,又是悲從中來,眼淚更加簌簌下流,世上難有三弟這樣不圖功利的好人,簡直如閒雲野鶴般。三弟博學多才,遊遍名山大川,閒時,他常常約上兄弟姐妹。明澈的眉目間帶著巴山蜀水的僕僕風塵和來不及被京都的煙華鼎盛洗淨的倦怠與灑脫,平和的談吐伴隨著他優雅的氣勢,向兄弟姐妹談著蜀中風景,劍門狹長的古棧道、李冰修葺的都江堰、險峻刺激的秦嶺山川,難於上青天的巴蜀古道,樂山大佛的宏偉壯觀,杜甫的浣花居所。。。。。作為現代人又沒有遊歷過蜀景的江楓,如臨其境。
李倓十足的世外閒人,不帶任何戾氣的好人,就是這樣的好人,仍然擺不脫惡人的算計,來到大唐五年了,幾乎是常常痛斷肝腸,少有過真正快樂的日子,耳聽目睹的都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顛沛流離,這就是帝王家族的生活嗎?哪有二十一世紀平民家的半絲溫馨?他真恨不能馬上返回未來,永遠離開這個傷心地。
可是他又不能走,他肩負著重演歷史的責任,他若走了,未來世界將徹底消失,再無二十一世紀的人類,無法選擇的人生之路,現在又身負為李倓報仇的使命。如果,江楓知曉,李倓已完全清楚他的底細,卻在裝糊塗,將錯就錯,不知會有何感想?
江楓真是近也難退也難,心裡猶豫受熬煎,一幕幕血的慘劇令他觸目驚心,胸口揪扯得生疼,忙用手按住,深情地凝望了李倓好一會兒,輕輕放下他已逐漸變涼的遺體,緩緩站起來,一抖手中白雲劍,飛一般的奔出王府,縱身上馬飛馳而去。
郭芙兄妹明白他要進宮,以太子此刻的心情見到皇上、皇后,言辭定然不恭,會對他大為不利,可是他們知道,太子心裡的悲痛有多重,他們是勸不了的。雖然心急如火,也如可奈何,只好上馬跟隨。
幾個傳旨太監這才想起要回宮復旨,忙匆匆出府,上車走了。齊王府上下已是哀鴻遍野,所有人都渾身縞素,為他們的齊王弔喪。
江楓幾乎失去理智,縱馬狂奔,雙手攥的十根手指嘎嘎作響,恨不能一劍一個殺了奸後與閹賊。到了皇宮,沒有依慣例下馬,摘劍,直接飛馳進去,直到御書房外,也不等候通報宣召,大步衝了進去。
張皇后嚇了一跳:“太子殿下縱馬持劍闖宮,要造反嗎?”
江楓一抖長劍,明晃晃的劍尖指向張後,李輔國,叱道:“你們這一對奸賊,害我三弟,萬死難贖,我要殺了你們。”
張皇后驚駭交加,她瞭解李豫,真的可能對她下手,大叫:“皇上,太子要弒君,快,快叫人護駕!”
肅宗喝道:“豫兒,你要幹什麼?快把劍放下!”
江楓痛怒交織,拼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拋下長劍,跪倒在地,痛聲呼道:“父皇,三弟他冤枉啊!”
肅宗長出一口氣,定定神說:“朕沒有冤枉李倓,有人證、物證。李倓笑裡藏刀,口蜜腹劍,幾次害你,你還當他是好人。你對他有兄弟之情,他對你卻沒有手足之義。”
江楓已經是極大的忍耐:“父皇,三弟是古往今來、歷朝歷代最好的皇子,虛懷若谷,淡看權勢名利,品德高尚,他有沒有害我,還有誰比我更清楚?父皇如此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