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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哭泣嚎叫之聲,人心惶惶,四處雞飛狗跳的場景。京城上空,陰雲密佈,黑風一陣一陣的猛颳著。大街上幾乎無人行走,眼波觸及都是叛軍在抓人,他們不時從一些達官貴人,皇親貴屬家中鎖出男女老少。皇室宗親,皇子皇孫,公主,郡主,駙馬,郡馬,有數十家一萬餘人被押到校場。
崔乾佑在校場點將臺上擺下安慶宗靈位,把這萬餘人押到臺前,排了數十列。一聲令下,劊子手手持閃亮的鬼頭大刀,一排排的手起刀落,砍下頭顱,百十名劊子手整整用了一個時辰才砍完最後一顆人頭。
善良的百姓看到場上屍骨堆成了山,鮮血如溪水般四外流淌,怵目驚心,他們心膽俱裂,怒罵著叛軍太殘忍,婦孺老幼都不肯放過,“安祿山濫殺無辜,必遭天譴。”的呼聲震天動地。
嚴莊下令殺了幾個領頭的百姓,不但沒有嚇住人群,反而更為清晰,呼聲越發高昂了:“安賊難成氣候,不得好死!”人們又加了一句口號。嚴莊只好叫人把百姓們全部轟出校場。人們不肯散去,又在校場門口怒罵安祿山。聲音悲壯,哀吼之聲此起彼伏。
崔乾佑命聚眾屍體,挖出他們的心祭奠大皇子。正待動手挖心,突然,天昏地暗,風起雲湧,校場周圍的參天大樹被噼噼啪啪的刮斷無數,接著雷聲轟隆,電光閃爍。劊子手手中的鋼刀都被這一陣狂風颳走,一個不剩的擺在校場上,如城牆上的堡壘。又一陣雷電霹靂,把安慶宗的靈位擊得粉碎,五彩錦帳係數被電光火球燒燬。
崔乾佑明知這是觸怒上天,不敢再挖心了,忙忙的跪下叩頭請罪,祈求蒼天寬恕自己。命將屍首埋葬,後人有詩句批判這一殘暴行為:興旺更替是天意,兇殘大拂上蒼心,只遣雷霆警示爾,屠戮生靈萬勿行。
這些被殺的大都是唐室皇親,其中尚有玄宗九子儀王李璲,十四子盛王李琦,二十二子汴哀王李儆。五女靈昌公主,六女常山公主,九女懷思公主,十一,十二,十三女及其全府上下。以及太子李亨五個女兒,兩個兒子。他們,平日身份尊貴,萬人膜拜,錦衣玉食,深居簡出。只因當日不削去看太子與廣平王認親,龜縮府中,此番落得悽慘下場。在行刑之前和行刑之中,場內哭爹喊娘,一片嗚咽泣哭慘叫之聲,令人為之心顫。
安祿山殘暴胡為,大失人心,這就註定他將以慘敗收場。不然,憑叛軍實力,若得民眾擁戴,三年五載就可一統天下。
玄宗出奔之時,原是要與眾皇室宗親同行的,因楊國忠諫阻而止,今日萬人盡遭殘害,都是楊國忠所誤也。此萬惡國賊,比安祿山更可恨,萬死難恕。
嚴莊、崔乾佑二人下令。凡在京官吏,不立刻來降者,係數滅族。生死攸關,保命要緊,京兆尹崔光遠,前相陳希烈,刑部尚書王允,太常寺卿姜中,大理寺情劉瑾,還有已故燕國公張銳之子張均、張泊等三十多大臣俱降於偽燕。張泊娶玄宗三皇女壽昌公主,身為國戚,世受皇恩,名臣子孫,不意貪生至此。
太尉張仲義,拒不出降。全傢俱遭殺害。管家張成義烈忠貞,代主而死。張仲義在地道中藏了數日,得以逃脫。家貧出孝子國亂顯忠臣,忠奸善惡只有到危難之際方可顯現。
崔乾佑嚴莊以陳希列,張泊為相,仍以崔光遠為京兆尹。其與降吏皆授以偽官。儼然另一個朝廷編制。叛將俱都粗魯荒謬,毫無遠見,即刻長安,志得意滿,縱酒聲色,大肆斂財,橫行街頭,並無乘勝追擊之意。雖有田承嗣的深謀遠慮,然不能實現爾。
安祿山又令崔乾佑將長安宮中宮女、嬪妃送到洛陽,金銀珠寶,玉器首飾運送范陽老巢,令玄宗的梨園弟子去東都彈箏品調,載歌載舞。此人只配做個亂臣而已,並無經略之才。一心只戀范陽故土,以為奪了大唐兩京,還有東北大片國土,可以高枕無憂了。
崔乾佑等將領留兵駐守長安後,班師回洛陽。並將安祿山渴望得到的廣平王妃沈珍珠也帶走。一路當成寶貝精心照料著。
馬嵬驛,一個小小的亭驛。有房屋數十間,荒草曼曼,蒼涼悽清。這是當地官員為聖駕準備的歇息之所。驛館四周,有無數的銀杏樹。靠近驛館大門,那棵樹尤為巨大,高聳入雲,枝繁葉茂,樹上懸掛累累的果實,銀灰略透粉白的果實迎風搖曳著。建築頗有幾分雄偉,雖無皇宮寬廣豪華,也算可以棲身了。
然而,養尊處優的楊貴妃一進來就不停的抱怨房屋簡陋,陳設破舊不堪,哪是人住的地方?這位享盡榮華的禍水,可曾看到而今平民百姓的淒寒日子?
是滿山的蒼翠帶來了春的氣息,茫茫山川,悠悠大地是報春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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