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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織金面的緞被,背後倚著一個大紅織錦大靠枕——正因為身體病弱,日子過得寡淡無比,所以鄭曉格外的喜歡熱鬧的色彩,喜歡生命力頑強的人。
他十分專注地聽著書,秀美的臉蒼白如玉,黑泠泠的眼睛中帶著一絲笑意,嫣紅的彎月唇嘴角微翹,似是十分愉快。
想到自己庶兄的未來丈人姜英即將面臨的尷尬痛苦,想到李梔梔今夜要受到大大的驚嚇,鄭曉真是開心極了,只恨不能親臨現場去欣賞一番。
平常跟著他的親隨懷英被鄭曉派到梧桐巷李家去了,此時侍候陪伴鄭曉的是他的另一個親隨懷真。
懷真悄無聲息立在房裡,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
正在這時,小廝在外面稟報道:“稟公子,守備府派人求見。”
☆、第 33 章 “父慈子孝”
聽了玉明的傳話,鄭曉依舊歪在那裡,垂下眼簾開始思索。
尚佳把話說得漂亮極了,說什麼“新年臨近,為保護全城百姓生命安全,守備府決定不辭辛苦夜巡三日,搜尋全城風月場所和賭場酒樓,以肅清宵小和鬼蜮之徒”。
既然尚佳口口聲聲全是為了百姓,那麼他鄭曉作為知府,還能說什麼?
鄭曉疑惑的是尚佳究竟為何要這樣大張旗鼓地夜巡全城?
玉明靜靜站在那裡,等待著知府鄭大人的吩咐,眼睛卻悄悄打量著鄭曉的房間。
這房間的顏色太熱鬧了,滿目不是金就是紅,雕花門扇上糊了綠紗,看得玉明腦仁都疼了,恨不能奪門而逃。
而鄭曉靜悄悄倚著一個大紅織錦大靠枕窩在錦榻上,垂下眼簾,似乎在想心事。
他身上裹的狐裘雪白,可是他的臉卻更白,白得幾乎要發青了,眉睫又濃秀,在燭光的掩映下,長長睫毛在眼瞼上打下絲絲縷縷的陰影,再加上彎月唇嫣紅如血,整個人瞧著如同玉人一樣,又像死了一般,更是令玉明毛骨悚然,恨不能奪門而逃。
錦榻一旁立著一個青衣少年,小臉俊俏,身形筆直,靜立在那裡。
那個又胖又黑的說書女娘端坐在門內的繡墩上,懷抱裡抱著琴,也是默不作聲——她是東京瓦肆中有名的說書孫大娘子,最善說熱鬧戲文,也被鄭曉從東京帶了過來。
看了那青衣少年一眼,又看了孫大娘子一眼,玉明確定自己尚在人間,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鄭曉的大腦千迴百轉,曲裡拐彎地把尚佳夜巡全城之事和姜英預備偷襲李梔梔聯絡在了一起,終於為尚佳的行為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便抬眼看向玉明,有氣無力道:“好了,我知道了。”
玉明告辭之後,鄭曉依舊窩在那裡想心事。
尚佳既然出手,庶兄的未來岳父怕是會更慘,想到這裡,他的唇角便翹了起來,心中愉快得很。
只是有了尚佳的保護,那李梔梔今夜怕是受不了什麼驚嚇了,這又令鄭曉有些小小的遺憾。
不過這都算不得什麼,因為有曲折有挑戰才更有趣呀!
他病懨懨地想:尚佳和李梔梔妄想花好月圓郎才女貌,想得倒是美!有他鄭曉在,一定會讓尚佳和李梔梔勞燕分飛各西東!
鄭曉繼續思索。
他從李梔梔想到了她從小訂婚的未婚夫尚佳,又從尚佳身上想到了當今永泰帝的寵臣翰林學士尚天恩大人,終於從尚天恩身上找到了一個缺口。
尚天恩善屬文,能詩善畫,尤擅園林,是陛下清客一般的存在,等閒還離不得的。
只是這位尚學士雖為陛下清客,身處清貴之極的翰林院,卻利慾薰心,十分渴望大富大貴。
分析了尚學士之後,鄭曉又開始在心裡伸出指頭扒拉自己那為數眾多的庶妹們——他的庶妹太多,鄭曉又從不把她們放在心上,因此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適齡庶妹。
他在家中是個小霸王一般的存在,連鄭太師都不敢大聲和他說話,他那些庶兄和庶妹們在他面前更是一絲地位都沒有的。
鄭曉他爹鄭太師年輕時俊美不凡,他的那些庶女自然個個貌美如花,除了不是從鄭曉他娘肚子裡爬出來,出身上吃些虧外,其他無論才貌,還是陪嫁,在京城閨秀中都是數得著的。
把自己的庶妹們扒拉了一遍之後,鄭曉終於有了一個具體的想法,嘴角又翹了起來,笑得不懷好意卻又燦若春花。
孫大娘子覷了鄭衙內一眼,見他沉思良久之後自顧自地微笑,怕是又醞釀出了什麼陰謀詭計,便默不作聲繼續等待。
鄭曉想出坑害李梔梔和尚佳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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