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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佳聞言怒極,道:“怎麼不早說?”他爹尚翰林很是勢利眼,一直嚷嚷著要他母親解除與李家的婚約,此時趕來宛州,一定是要繼續阻止破壞。
天和一臉無辜看著尚佳,卻沒有說話。
尚佳深吸一口氣,又道:“父親大概何時能到?”
天和眨了眨眼睛:“稟大人,據屬下估計,老爺大約明日午時左右能到宛州。”
尚佳懶得搭理天和,自顧自躺回了錦椅之中,默默思索著對策。
天和也不說話,靜靜立在一邊,等候尚佳吩咐。
片刻之後,尚佳終於有了決斷,修長的手指在錦椅扶手上輕輕點了點,沉聲道:“天和,去叫玉明進來!”
玉明進來之後,尚佳吩咐道:“玉明,備一份厚禮,安排兩個妥當官媒……今天下午隨我去梧桐巷。”他還有一件棘手的公事要處理,處理罷就去李家,務必要把他和李梔梔的婚約張揚出去。
玉明答了聲“是”,悄悄退了下去。
其實化雪的時候比下雪的時候還冷,小櫻身上穿著棉衣,腳上套著油鞋,立在王三秀才家門前,整個人都快凍僵了。
她都自身難保了,卻依舊關心李梔梔,見李梔梔低著頭不知道在發什麼呆,便悄悄伸手握了握李梔梔的手,誰知李梔梔的手卻溫暖柔軟,暖和極了。
小櫻怕自己把李梔梔的手給冰涼了,忙鬆開了她的手。
李梔梔低聲抿嘴一笑:“我一向火力大。”
小櫻打量了她一番,不得不承認姑娘說得對——兩人裡面是一式兩樣的小襖,外面穿的也是一樣的披襖,可自家姑娘的手就是熱乎乎的。
門房之內,王三秀才見姜大戶開始上套,卻拿喬起來,一臉矜持笑而不語,不肯立刻說出自己的計策。
姜大戶見他如此,便知王三秀才有心拿喬,又好氣又好笑,抬手在王三秀才瘦伶伶的寬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好狗才,今日中午哥在尤銀姐兒家擺酒請你,如何?”
尤銀姐兒如今是宛州城勾欄院中最紅的粉頭,自恃身價,等閒難得一見,王三秀才對她早已垂涎已久,如何不願意?當下便眉開眼笑道:“姜大哥,此事咱們用等會兒再細細分說,你不是說近來有些腰膝痠軟不太在行麼,先隨我去趟獨山赤霞觀,去見見青山道長!”
姜大戶聽了,噴笑道:“我又沒病,尋那青山老道做什麼!”
赤霞觀早些年住的是些道姑,後來捲入了謀逆案道觀被封。前些年宮中供奉青山道長預備隱居修煉,求了鄭太師出面,陛下便把赤霞觀賞給了他。
青山老道煉丹多年未曾飛昇,卻修得了一身高深醫術,在大周朝是大大有名,只是此老道對修仙得道執念很深,輕易不肯出山為人診脈開藥。
王三秀才笑而不語,當真是神秘之極。
姜大戶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笑道:“待此間事了,你我就出發去獨山赤霞觀!”
看門的老頭子進去回稟王三秀才:“三爺,花卉李家的姑娘把您要的花送過來了,您看是……”
王三秀才素來滑得跟泥鰍似的,當下便笑吟吟看向姜大戶。
姜大戶倒是不含糊,當即從袖袋裡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扔給了看門的老頭子:“拿去吧!”
王三秀才眼睛看著那錠雪花銀,悄悄嚥了口唾沫,叮囑看門老頭子道:“就說是我賞的。”
老頭子答應了一聲,彎著腰走了出去。
慢慢踱到了外面,老頭子抬眼看了李梔梔一眼,見她正抬手撩起一縷被風吹散的碎髮掖到了耳後,瞧著分明是個還未長成的小姑娘模樣,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走過去把銀子遞給了李梔梔:“我們三爺賞你的。”
李梔梔靦腆一笑,藉著衣袖的遮擋,把一粒碎銀子放入了看門老頭子手心之中,道:“老伯,拿去買酒喝吧!”
老頭子攥起拳頭藏好碎銀子,頓了頓,見李梔梔轉身要離開,忙低聲道:“李大姐兒,最近晚上小心門戶!”唉,可嘆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李梔梔一愣,臉上的笑意斂了斂,然後又是一笑,說了聲“多謝”,便和小櫻一起離開了。
一路上李梔梔都在忖度王三秀才家看門老頭子的那句“最近晚上小心門戶”。
因為想得太出神了,該拐向梧桐巷的時候她都沒意識到,最後還是小櫻拉住了她,李梔梔這才避免了整張臉撞到牆上這個慘劇的發生。
小櫻很是擔心:“姑娘,怎麼了?”
李梔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