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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對他來說,庶出的鄭明如何能與嫡出的鄭曉相比?鄭曉才是他的繼承人!
過了片刻,鄭太尉沉聲叮囑青山道長:“你這幾日住在府內,我怕……”他怕鄭曉服了藥後身體撐不住。
青山道長道:“尋人試藥了麼?”
鄭太尉點了點頭,道:“已經試過了,情形還算不錯。”
青山道長起身告辭:“太尉,我去看看公子。”
鄭太尉道:“我尋他有事,一起去吧!”
因為今日需要上朝,所以鄭曉昨晚就從運河別業回來了。
朝會一結束,他跟著鄭太尉也回了太尉府,此時正在正房東偏院臥室內喝藥。
他的味蕾幾乎失去知覺,再苦的藥也一樣一飲而盡。
喝罷藥,鄭曉靠著軟枕歪在黃金漆點翠黃花梨木榻上,身上蓋著大紅錦被,兀自想著心事。
他在想昨日和梔梔一起的那個男子到底是誰。
那男子正值青年,舉手投足間一看便是軍人;他和梔梔舉止親密,應該是血緣較近的親人……
正在這時,懷英走了進來,低聲道:“公子,剛得到訊息,李姑娘稱呼那個人為‘叔叔’。”
鄭曉聞言心中一動,幽黑深邃的眼睛瞬間閃了一閃,心道:難道是……
八年前那事發生得太急太快,他只記得對方是個武功高強下手狠毒的青衣少年,他身邊的那些護衛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對於那人的印象,他只記得對方的眼睛是細長型的,冷淡兇狠波瀾不驚……
後來,他才知道那個兇手便是李賀,李梔梔的二叔。
難道那人就是李賀?
鄭曉閉上眼睛,李賀與賀瀝極為相似的細長雙眼在他腦海中漸漸重合——原來,所謂的滄州經略安撫副使賀瀝,便是李梔梔的二叔李賀!
他白皙到將近透明的修長手指緊緊抓住了身下鋪的深紅錦褥,逼退了洶湧而來的眩暈。
半晌之後,鄭曉睜開眼睛,低聲吩咐道:“不許往外面傳一個字。”
懷英輕輕答了聲“是”。
鄭曉闔上眼睛,道:“我寫一封信,你想辦法遞到她手中。”
懷英聞言,也不多話,親自去搬了小炕桌過來,放在了榻上,又備好筆墨紙硯放上,這才扶起了鄭曉。
鄭曉勉力支撐著,提筆寫了一行字,親自疊好裝進信封,遞給了懷英,然後疲憊地向後倒了回去。
懷英剛把書信藏好,把小炕桌以及那些筆墨紙硯收好,外面便傳來懷真的聲音:“見過大人!”
聞言懷英忙理了理衣服,躬身行禮。
鄭太尉帶著青山道長長驅直入走了進來。
青山道長上前一步去為鄭曉把脈,又細細探看一番,然後看向鄭太尉:“太師,無妨。”
鄭太尉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
待房間裡只剩下他和鄭曉了,鄭太尉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隔著錦被為鄭曉按摩著雙腿,口中道:“阿曉,陛下欲設滄州路節度使與滄州路總管二職,一武一文,你意下如何?”
鄭曉睜開眼睛看向父親,聲音黯啞:“滄州路節度使自然出自趙然一派了?”
鄭太尉“嗯”了一聲,掀開錦被,隔著雪白綾襪為鄭曉按摩腳掌——他記得鄭曉小時候,最是活潑好動,常常跑了一身臭汗跑到他的外書房,非要脫了靴子,讓他給按摩臭腳,險些沒把他這當爹的給活活燻死。
除了鄭曉,他還有庶長子和幾個庶女,可是在鄭太尉眼中,唯有鄭曉是獨一無二的,是他生命的延續,他最擔心的便是自己和妻子百年之後,鄭曉在這個世界上無所依傍……
鄭曉沒說話,任憑父親為自己按摩。
他其實不喜歡父親幫他按腳,因為父親的力氣太大,常常按得他腳疼,可是小時候為了爭寵,為了讓庶兄鄭明和父親的親信知道自己在父親心中那與眾不同的位置,他常常跑去外書房,故意讓父親當眾為自己按摩臭腳。
半晌鄭曉道:“父親希望我去麼?”
如今他已經長大了。
他生在這個家族,享受了鄭氏家族為他提供的富貴榮華,也該為家族付出了。
鄭太尉沒有說話,依舊低著頭按摩著鄭曉冰冷細弱的腳掌。
鄭曉身體不好,可是他還是望子成龍,雖然不再像以前一樣希望鄭曉能夠過繼給陛下,承繼帝位,但是他依舊希望鄭曉能夠有所作為,像個正常男子漢一樣。
看了父親一眼之後,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