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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梔梔奔跑的實力和十五歲少年葉衙內相比,其實是稍遜一籌的,不過她在這宛州城東關附近住了六七年,天生有熟悉地形的便利,因此小鹿一般輕捷地奔跑著,雖然不能夠立時甩了葉衙內,倒也不曾被葉衙內追上。
葉衙內在甘州邊城長大,草原上野慣了的,腿又長,實力雖然更勝一籌,只是苦於地形不熟,只能追著李梔梔那迅疾之極的影子跑,生怕此時錯過小佳人,今生再難遇到。
冬天白天短,沒過多久,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
葉衙內怕追丟了小美人,深吸一口氣,正要集聚力量發力狂奔,忽然身子一緊,他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葉衙內當下便劇烈掙扎起來,奈何身後那人胳膊像鐵鑄一般,居然難以撼動。他在心裡醞釀一番,剛要大聲呵斥,後面那人卻突然鬆了手,葉衙內整個人收勢不住,往前跌了出去。
在葉衙內的鼻尖將要和地面做親密接觸的那一瞬間,後面那人抬起長腿不知怎麼的一勾,又把葉衙內給勾了回去。
經過這一番驚嚇,葉衙內因為追小美人而出的熱汗全部嚇成了冷汗,不由打了個冷戰,轉身便要大發雷霆:“你……你這——”剩下的那個“廝”字被他硬生生給嚥了下去,調動了半日舌頭,方道:“尚……尚大人……”
原來蒼茫暮色中立著兩個人,當先一人身姿高挑挺拔,寬肩細腰長腿的,堪稱標準的衣架子,而且容貌清俊,漸深的暮色深深淺淺地渲染出了他的俊美輪廓,只是他濃秀的眉頭緊皺著,顯出了一臉的不高興——正是宛州新任守備尚佳。
後面那人細細瘦瘦,標槍一般戳在那裡,正是尚佳的親隨景秀。
葉衙內想了想,覺得尚佳年紀雖輕,卻與自己的父親是一輩人,自己該請安問好的,便默然片刻,開始費事地調動起舌頭來。
李梔梔早就快跑不動了,見那個結巴被人攔住了,便控制著呼吸躲在前方的柴垛後面,悄悄傾聽著那邊的動靜。
尚佳這人外表和內在很是一致,一向正氣凜然,很是看不上調戲小姑娘的葉衙內,他皺著濃秀的眉頭打量著全身上下亂糟糟的葉衙內,擺出長輩的架勢沉聲教訓葉衙內:“葉公子,你這是做什麼?成何體統!”
葉衙內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尚守備年紀不大,派頭挺大,對他這知府公子如此不客氣,想要反駁吧,可是單從武力值上來說,自己已經被尚佳虐成渣渣了,更不用說自己的親隨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而尚佳身旁還站著一看就是一條好槍的景秀。
他這人別看結巴,但是並不傻,當下便訕笑著拱手行禮:“守……守備……大人,小侄……狂……狂悖了……真是——”
尚佳懶得聽他結巴,便看了景秀一眼,示意景秀立即把這個結結巴巴的小花花公子給弄走。
景秀立即上前,含笑輕輕道:“衙內跑了這麼久,累了吧?”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話聲音很低很輕,比一般害羞的女孩子聲音還要輕還要低。
葉衙內聞言,這才發現自己累極了,兩腿跟灌了鉛似的,因他自己說話一向艱難,所以便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
景秀又對著他微微一笑,聲音輕如耳邊絮語: “那在下就僭越了!”
他人生得俊秀,在暮色中這麼一笑,居然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魅力,葉衙內頓時看呆了,誰知很快他便身子一輕,被景秀給舉了起來。
等葉衙內發現自己被景秀扛在了肩上,不由掙扎了起來,可是那景秀看著細條條的,誰知力氣居然大得很,手臂如鐵鑄一般,葉衙內居然掙扎不得,只得頭重腳輕難受之極地被扛著離開了。
見那個生得特別俊美的少年指揮著隨從扛走了葉衙內,李梔梔知道自己這算是脫險了,提了半天的那一口氣這才鬆了下來,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的碎麥秸上。
一直到了夜幕徹底降臨,整個東關都籠罩在了黑暗之中,李梔梔這才扶著柴垛起身,踉踉蹌蹌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自己家的大門前,李梔梔從袖袋裡掏出鑰匙開啟了大門,蛇一般擠進了大門裡,然後輕手輕腳地關上了大門。
她跑了太久,又跑得太快,此時渾身上下如汗洗過一般,腿腳都是軟的,肺也有些疼了,整個人卻興奮地很,輕飄飄地飄上了樓。
到了床邊,李梔梔飛快地脫了外衣,掀開被子便鑽了下去,她已經累得靈魂都要飛起來了,至於換衣洗澡之事,明日醒了再說吧!
幾乎是在閉上眼睛的同時,李梔梔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之後,李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