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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結實的後背讓她依靠一輩子,腦海裡浮現一個影子,看不清是什麼摸樣,有時候思念太久,反而會將記憶攪地一塌糊塗。
她咬著唇,從齒間無意透出一個字:“徹。”
劉徹含笑,伏在她的耳邊:“在。”
衛子夫深深換了口氣,哭笑不得。不容得她繼續想,一切順理成章地發生。青色的羅帳緩緩飄動,掩住一床春色,大理石上拋下的衣袍像一片片鋪蓋的落花,醉迷人眼。
殿前,紅色的海棠花開盡入夏後最後的燦爛。天邊正捲來一層層黑雲,很快就要下一場午後陣雨,大雨過後,這些美麗都將跟著煙消雲散。
劉徹走後,王初顏端著水盆從殿外進來,看到青帳內卷臥的人影,不由紅起臉。王初顏今年也只十四,人事之事自然是沒有嘗見過的,雖曾想過服侍皇帝的女人會碰到這樣的情況,但頭一次難免也會泛羞。
她放下盆子,向羅帳處又探了探。衛子夫聽到聲音,從榻上半坐起來。王初顏看見有了動靜,輕聲喚問:“衛美人,奴婢給你端了熱水。”
衛子夫身體疲憊,還是感到頭疼。她難受搖搖首,伸手出帳外,示意拿溼帕子擦臉。王初顏連忙回身溼帕子,不慎濺起水花散在案臺上,無意中一瞥,發現這間紅木案臺上有水花的地方要比干燥處顏色更深一些,成珠的水花裡好像還混著一層淡黃的粉末。
伸指一抹,竟在案臺上沾出一層黃粉,王初顏將粉末湊近嗅了嗅,頓時嚇了一跳。那邊,衛子夫還等著,王初顏在衣裙上擦去手上的粉末,端著熱帕子交給帳子裡的人。
衛子夫將熱帕在額上按了稍許,才覺緩了些。想起劉徹離開的時候那一回眸,帶著三分複雜情,他對她是當做一把刀,為什麼還會有那樣的神色。到底是多情,帝王本該就是這樣,否則後。宮怎麼雨露均霑。衛子夫搖搖頭,怪自己多想,一聲輕籲之後躺下被子,對王初顏說:“我想睡一會兒,你待會兒再來吧。”
“喏。”王初顏應下,接過帕子回到案臺邊,悄悄用溼帕子將案臺上的黃粉一併抹乾淨。
這幾日衛子夫病著,不喜歡宮人進出打掃,所以各處也就空著。剛才那處案臺上的黃粉是雄黃,並且撒在視窗的位子。王初顏心想,不知這雄黃粉撒了多少時日,這天氣越來越熱,太陽直接照在案臺上,雄黃粉受熱變化,將砒霜劇毒散發在空氣裡。撒藥之人的目的,真真讓她害怕,原來衛子夫的頭暈並不是風寒之後的症狀,而是有人故意謀害。
想到這,她冷冷打了個哆嗦。要說受寵的妃子遭人嫉妒被設計還說的過去,可衛子夫之前並不討劉徹的歡喜。再想到今日劉徹寵幸了衛子夫,王初顏心中更是不安。倘若這次是因為劉徹看望了病中的衛子夫,那麼這次,後面又會有怎樣的陰謀出現。
此事不可張揚,她想等衛子夫完全好了再做商量。後面的日子她得多注意才好,端藥問事的宮人多,不能再讓心邪之人混進披香殿做害。
第016章加倍恩寵
劉徹出了披香殿,心裡像纏了一團絲線,難解難分,複雜至極。
從前他護張鴛,便在表面上順從太皇太后的意思,冷落合歡殿,寵愛皇后,為的就是不讓張鴛因為恩寵而受到後。宮嫉妒。現在,他為了自己,為了失去的人,決心寵愛衛子夫,利用她得到自己想到的結果。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衛子夫擁有聰明的心計,她的實力不可低估,能保全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可是,一想起她緊蹙的眉頭,本不該有的關心又是怎麼回事。
或許,只是因為她和自己站在一條船上。
悵然,劉徹邁快腳步,轉下一處水廊,走向未央大宮。
接連七日,彤史官記錄劉徹宿夜披香殿。一時間後。宮譁然,自衛子夫被封美人之時就已有兩派說法,但更令人詫異的是劉徹的七日恩寵,要知道先前最寵的是皇后,後來又爆出張夫人懷孕,那已經激怒了後。宮三主。而且皇后是館陶公主之女,又受太皇太后喜愛,後。宮上下,誰敢於她明目相爭!許多人於是不由猜度,這衛美人的下場恐怕要與張夫人一樣。
外面的紛擾,衛子夫聽在耳裡,不放在心上。這些傳言,理不理會都不打緊,她著眼的是前朝!
自古後。宮的得寵與失寵註定前朝的勢力傾向,劉徹雖已坐上天子寶座,可權勢有一半在太皇竇太后的手上,當今國母又是館陶之女,竇家和陳家儼然成為朝中的最大勢力,身為皇帝的劉徹若要奪回全權,穩固朝野,必須剷除這兩大家族。
所以,宮闈之爭,決定朝廷變化,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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