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開是不現實的想法。橫豎也就那麼回事，想想也就放開了……死就死吧……

最後中午的時候在餐廳見了面，那會大家都吃好了，餐廳空蕩蕩的。我和‘家人’坐在一張桌子的兩端，感覺那情景好奇怪，就好象是談判似的。看著父母和陳南坐在我的對面，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畢竟從小就是受他們的教育，積威太久，唉~~~

爸爸問我陳然去哪了。我壓抑著心中的痛楚說不知道。

媽媽帶著哭腔說我知道的，為什麼不告訴她。要我怎麼回答呢？難道告訴他們眼前的這個美麗女子就是陳然？再說以前是怎麼對待我的，都是一直在逼我學習再學習啊！知識，我有，可心境是什麼樣呢？一片荒蕪……

聽著媽媽述說著自己大兒子過往的點滴，我最多最多也只能安慰一下她。畢竟沒有媽媽也就沒有我。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不知道我現在身體裡面流的還是不是陳家的血，但我現在畢竟還是姓陳，並且會用陳這個姓直到我死的那一天。看著媽媽那眼淚婆娑的樣子，我的心也在抽搐，要告訴他們事實嗎？

砰的一聲爸爸拍著桌子站起來，他激動地向我咆哮：“告訴我！你把我兒子藏到哪去了？你要是不說……你要是不說……我就……”

陳南急忙把他拉著坐了回去。我的父親啊，你怎麼還是喜歡玩弄你的‘權威’，在自己兒子面前倒還算了，可眼下對於陳家來說我可是個陌生人啊……我當時也有些激動地衝他說道：“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才把陳然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除了考出個好成績給你看以外什麼都不會，你有什麼臉問我要人？陳然考出來好成績你們就高興，就驕傲，在外人面前你們就長了面子，你們考慮過陳然沒有？你們沒有！你們都是把他當作一臺電腦，拼命想在他的腦子裡灌輸東西，你們有把他當人看嗎？……”

心情剛剛有些平復的爸爸聽了我的話再次勃怒而起，抓著我的衣領喊道：“我叫我兒子努力讀書難道就有錯嗎？我作為他的父親，我還會害他不成？做父母的哪個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他多學的知識，為的是什麼？為的是讓他能更好的繼承我打下的家業。我陳家有點錢，可那是我千辛萬苦打出來的，我會放心交到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兒子手裡嗎？我有兩個兒子，他們不可能永遠在一起，我希望等他們註定要創立自己的事業的時候能有足夠的資本能夠給他們，兩份！我容易嗎？我難道就不是為自己的兒子好？”

一連串的反問衝得我楞住了，這是我從來都沒想過的。只是一味地想著父母是在逼我，為了他們自己的面子才要求我這樣做的，難道我真的錯了？不，不是這樣的！

我用力的掰開爸爸的手，抓著我的領口弄得我有些氣喘，我說：“你儘管是問陳然好，作為父親，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兒子是什麼感受？陳然沒有陳南聰明，他一直在努力努力再努力，人都成了什麼了？行屍走肉啊，他是讀了很多書，懂得很多東西。可你想過沒有，他學的那些東西能給他帶來什麼？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和廢物有什麼區別，除了讀個死書，這你不准他做，那你不讓他做，難道陳然天生就要做一個讀書的機器嗎？”

無意中，我的聲音裡竟然帶了一些哭腔。我什麼時候有機會、有膽子和爸爸媽媽說過這番話，沒想到由陳然變成了陳嫣之後說得這般流利。

爸爸被我說得有些黯然，媽媽已經號啕大哭。

良久，陳南開口說道：“陳嫣同學，爸爸媽媽已經很可憐了。沒有自己父母會害自己的孩子的。你想想，要是爸爸媽媽不關心我哥哥的話，怎麼會一聽到哥哥要住院就馬上給打錢過來了呢？我求求你，就告訴我，我哥哥到底去哪了吧。”

是啊，沒人誰的父母會害自己的孩子。也許，是我以前想得太狹隘了。沒想到，這段時間一直讓我厭煩至極的弟弟，居然也會說出這番話來。我看錯了父母，難道連他也看錯了麼？

媽媽一直就那麼哭泣著，爸爸撫摩著媽媽的背，淒涼的場面惹得我的眼淚也一個勁地往下掉。也許兒子逃家真的給了他們太大太大的創傷了吧，媽媽猛的推開身後的椅子，跪在地上乞求道：“陳嫣同學，請你告訴我陳然到底去了哪裡。兩個兒子都是我的心頭肉，我不能失去他們任何一個……”爸爸看著媽媽跪下，緩緩地嘆了口氣，慢慢的移開椅子……陳南則默默低下了頭……

看著爸爸那個架勢我就知道他要做什麼。做父母的，在自己孩子面前跪下那意味著什麼，哪怕我現在是個外人，那又意味著什麼？我的心也哭了，我能感覺到它的顫抖。不，我雖然不孝，但絕不能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