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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頭收拾了。”
楚維琳輕輕推了他一下。瞪著眼睛道:“什麼話?要瞞著我不成?”見他眸子沉沉湛湛。她到底舒了一口氣,道,“我只是見不得別人受傷。”
常鬱昀瞭然。從前常鬱昕也是這樣,明明和常鬱曉不算親近,可常鬱曉習騎術時不小心傷了手,一看那傷口她就噗嗒噗嗒掉眼淚。說是心裡憋得慌。
順著楚維琳的脊柱撫了撫,常鬱昀安慰道:“我先沐浴。換身乾淨衣服,一會兒再說事體,你莫慌了。”
楚維琳頷首。
淨室裡準備了熱水,目送常鬱昀進去。楚維琳起身往外間走,又吩咐人備了薑湯。
“到底怎麼回事?”等待的工夫裡,楚維琳問起了李德安家的。
李德安家的臉上訕訕。她男人今日是跟著常鬱昀出府去了的,因而這裡一有狀況。她就心急火燎地回去問了李德安,李德安的話讓她氣得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可楚維琳問起,李德安家的又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道:“奴婢也不清楚,奶奶一會兒問問爺吧。”
楚維琳見她開不了口,也不逼著了,等常鬱昀梳洗完了,把熱騰騰的薑湯遞了過去。
常鬱昀吹了吹,慢條斯理喝完了。
屋裡伺候的人都避了出去,楚維琳抬眸一瞬不瞬望著常鬱昀,等他說明。
常鬱昀牽著她的手,緩緩道:“到是叫你說中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楚維琳一時沒反應過來。
常鬱昀道:“你聽我慢慢說。”
楚維琳頷首。
常鬱昀今日是與兩位同知一道,帶著師爺、官差一道出去的。
金州不比其他水鄉城鎮,整個城中只有一條河流,前一次清汙到現在也有小十年了。
今年夏天雨水多,山上帶下來不少泥石,前陣子兩位同知提起來,說看天氣,這個隆冬怕是要落大雪的,等明年開春雪水融化,有可能會漫過了堤岸。
常鬱昀任職的頭一年,金州城裡也沒有別的狀況,便想著趁著冬季來之前,略疏一疏河道,免得來年出意外。
重點疏理的是上游河道,工人們忙碌,監工認真,一副熱火朝天景象。
常鬱昀和李同知說著話,突然一個個頭不高的人影晃到了他們面前。
李同知以為是哪個工人,可一看那人裝扮就覺得不對勁,哪個來這髒兮兮的地方幹活會穿得如此乾淨?定睛一看,他認出了來人,指著道:“你……”
常鬱昀亦認出來了,那是女扮男裝的陶七姑娘。
陶七姑娘杏眸含淚,福身道:“還請大人寬宏,永記的案子,莫要牽連了陶家。”
常鬱昀不理會陶七姑娘,陶七卻是鐵了心思,上前幾步要去夠常鬱昀的衣袖。
李同知可不是個看戲的,當即快步攔在兩人中間,陶七姑娘踉蹌一步,叫泥濘滑了腳,往後摔下去時本能拽住了李同知的衣襬,李同知叫她一帶,兩人一道落入了河中。
三三兩兩站在不遠處的人一下子回過神來,匆忙救人。
常鬱昀離岸邊不遠,見李同知落水,也伸手去幫,這才溼了衣袖和下襬。
李同知被拉了上來,陶七姑娘出水時,姑娘家的身份也掩飾不住了,蹲在地上啜泣。
有人看她可憐,過去安撫幾句,叫她羞惱推開,又抓起混著河泥的石頭髮脾氣,扔砸的時候正巧劃傷了常鬱昀的額頭。
一聽和陶七姑娘有關,楚維琳氣悶不已,又看了一眼常鬱昀的傷口,悶聲道:“這般巧?竟然劃到了你的額頭?”
“也虧得巧,若是再低一下,劃到了眼睛,才是大問題了。”話一說完,見楚維琳的眉頭又鎖了起來,他趕忙又道,“虧得是額頭,不打緊的。”
這麼一說,楚維琳一時也不知道該反駁還是應和了,想起落水的李同知,道:“李大人還好嗎?”
“李大人會水,問題不大。”常鬱昀道。
楚維琳略略鬆了一口氣,可想到李同知是被陶七姑娘拖下水的,這訊息落到李周氏耳朵裡,還不曉得多心煩呢。
至於陶七姑娘……
“女扮男裝跑出來,她是話本看多了吧?”楚維琳哼了一聲。
好在不是常鬱昀與她一道落水,不然以陶七姑娘的那顆“真心”,又要添多少事端出來。
這麼一想,楚維琳的腦海裡不由閃過了陶八姑娘的模樣,心一點點沉了下去,這事體,大概也少不了她的身影吧。
還真叫楚維琳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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