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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外頭瞧咱們,還是有些聖眷的,可內裡如何,我在這兒是最最清楚的。我知道很多人會說,大肚婆最愛胡思亂想,懷著晟哥兒的時候,我的確想了很多,事情一樁一樁仔細去想。多少也能明白一些了。”
楚維琳抿了抿唇,沒有搭腔。
“婆母沒了之後,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我如今也不是煩別的,我是……”徐氏苦著臉嘆了一口氣,“六叔那裡,婚事是定下了的。”
楚維琳挑眉,詫異道:“哪家姑娘?什麼時候定的?”
常鬱暉的名聲在京中早就爛了。便是作為常家子弟。也說不到什麼好親事了,老祖宗拖了一年又一年,一來是想等舊事體淡一些。影響小一些,二來也是因著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徐氏伸手比了一個“三”字:“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婆母孃家那兒的親戚,之前來過我們這兒走親。人人都喚一聲‘三姨母’,便是三姨母家的姑娘。”
三姨母這個人。楚維琳是記得的。
她是大趙氏隔了房的庶妹,卻和大趙氏關係不錯,她嫁得不算遠,偶爾會回京探親。也會來常府走動。
楚維琳會記得她,是因著這個人素愛捧高踩低,前世時沒少說些落井下石的話。連徐氏這個正兒八經的大趙氏的兒媳,三姨母都敢挑三揀四。更別說其他人了。
照徐氏的說法,趙家倒了之後,三姨母也是受了些牽連的,只不過她不像大趙氏一般倒黴落了大牢,但在婆家那兒的日子是艱辛了些。尤其是她那得罪人的性子,妯娌之間積怨深了,這番失了孃家這座靠山,哪裡還能討到什麼好處。
眼瞅著女兒要說親了,可她竟挑不出一個滿意的來,心中不忿之餘,去了大趙氏墳前訴苦,正好遇見了常府這裡去燒香的下人。
“老祖宗的意思,既然是姻親,也就不講究什麼出身門戶,三姨母婆家那兒,一聽是六叔的婚事,興高采烈的應下了。”徐氏說得極為不屑。
楚維琳心中一緊,這種興高采烈,她深有體會。
以常鬱暉的名聲,這婚事對那姑娘來說,是下下配,可對於她的家族來說,與常家做了姻親,是上上選,加之他們與三姨母素來不合,這等損人利己的事情自然是不肯錯過的。
至於外人是不是會指指點點,人家也不在乎了,畢竟,入得了手的好處才是真的好處,他們本就不是京城裡的人家,隔了這幾日路程,哪個還日日夜夜把常鬱暉那些腌臢舊事掛在嘴邊呢。
那種恨不能立刻塞了姑娘入花轎的心情,如前世的楚家人。
黃氏也好,阮氏也好,何氏也好,樂得讓楚維琳去做填房,來為楚家謀利。
“那三姨母呢,她也肯?”楚維琳唯一不解的是這一點,三姨母能讓親生女兒入火坑?
徐氏連連擺手,語氣裡滿滿都是無奈:“我也不曉得她怎麼想的,她是答應了的。我琢磨著,是除了嫁給六叔,她在那群如狼似虎的婆家人手中,也沒法替女兒謀到什麼好前程了吧。與其受制於人,不如拼一把。與我們家總是姻親,有老祖宗在,六叔大抵會收斂些。又或者,她推己及人,婆母沒了之後,三姨母她自己囂張不起來了,就覺得六叔也一定會改了那些吧。”
聽著是有些道理,可要楚維琳來說,前世常鬱暉對葉語姝都敢下黑手,又怎麼會在乎一個更加疏遠的“妹妹”?雖然這些年他是夾著尾巴做人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楚維琳不信他能痛改前非。
只是這樁婚事,老祖宗拿定了主意,她們妯娌兩人除了通氣,也無能為力。
“可定了婚期?”楚維琳問道。
徐氏一聽婚期兩字,整張臉都皺起來了:“本來定的是來年開春,結果呢,就月初的時候,那邊竟然說,說是他們家老太爺熬不過這個年了,為了不耽擱,要這個月裡完婚。我的天吶!這是臘月,臘月啊!有誰家是臘月裡娶媳婦的!兩家說親,弄得和鋪子裡買東西一般挑三揀四的,我真是開了眼界了。老祖宗那兒,竟然還答應了,說是就小年之前迎娶,只是簡單些,不操辦了。”
楚維琳聽到這兒,只覺得整個腦袋都嗡嗡響,她明白徐氏的心情了,這種事情堆在眼前,換誰都是目瞪口呆。
“不操辦了?這是娶親還是抬妾?”楚維琳嘖了一聲,連連搖頭。
“虧得我如今是月子裡。若不然,我情願去外頭吹一日一夜的北風,把自己折騰病了,也不要倒騰這些事體。”徐氏越說越是氣憤,深呼吸了幾口,道,“這真是誰沾了誰倒黴。可我總有出月子的時候吧?我煩的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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