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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是無法做長房長媳的。
閔姨娘再是得寵,再是有個還能說得上話的孃家,在洪氏孃家跟前,還不是要甘拜下風,掙不到一個平妻的地位,顏氏出自一個小村落,沒有說話擲地有聲的孃家,賀淮卿再是喜歡她,也是無用的。
賀淮卿是個“聰明人”,他當年會娶楚維琇,那麼今日在家族和顏氏之間,他還是會選家族。
只不過他的心情,大抵是與從前不一樣的了。
從前,他認定了顏氏只能做妾,這樣的安排讓他不會有什麼愧疚感,反而是齊人之福的得意和滿足,但現今的二選一,在十年與顏氏的濃情蜜意之後,把顏氏推出去治罪,賀淮卿大約是硬不起心腸來的。
愧疚、不安,和知道真相時的憤怒和失望。這些負面的情緒糾結在一起,醞釀發酵,這便是楚維琇最想看到的,也是最能讓她解氣的場面了。
比起楚維琳這邊的穩操勝券。賀淮卿就一點也不輕鬆了。
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圈,他喚了小廝進來,吩咐他去打聽富商之死,而自己出了書房,想去尋顏氏。
可還未到顏氏的住處。腦海裡想起楚維琳咄咄逼人的氣勢,想起躺在床上的楚維琇,他頓了頓腳步,偏過頭吩咐身邊的丫鬟:“還是先去大奶奶那兒。”
楚維琇剛剛歇了一個午覺,她這幾日總覺得睏乏,許是一直和癮性做抗爭,她雖是躺在床上的,可體力的消耗卻十分劇烈,若不是每日裡除了養病無事可做,讓她有了很多休息的時間的話。她怕是支撐不住了的。
紅英盛了一碗蓮子粥,楚維琇喝完後,精神了些,聽說元哥兒和桐哥兒就在外間說話,便趕緊讓他們進來。
元哥兒牽著弟弟的手,乖巧地問候了母親的身體狀況,自從老太太發話讓他們可以來陪著楚維琇之後,他便有了正當的理由,再不用依著洪氏去顏氏跟前了。
元哥兒並不是有多討厭顏氏,而是不喜歡顏氏提起楚維琇的病時。就簌簌落淚,說這般拖沓下去,只怕是要不好了的。
在元哥兒心中,母親不過就是得了一場病。與尋常的起熱差不多,吃了藥,多養一養總歸會好起來的,所以他格外反感那些說楚維琇沒有救了的人。
洪氏那兒,元哥兒不會與她爭論,顏氏說什麼。他也不喜多摻和,他只是不讓身邊伺候的人胡說八道,哪個敢亂說一個字,他就要訓上兩句,不為別的,他怕桐哥兒年幼分不清,聽了之後傷心痛苦。
可現今,見楚維琇的身子似乎是一日比一日好起來了,元哥兒滿滿都是欣喜,這不就是他料想的那樣嗎?母親的病,終究是會好起來的。
元哥兒聽桐哥兒東一句西一句地和楚維琇說話,明明沒有什麼邏輯,可他就是覺得聽起來逗趣,母子三人其樂融融,突然就聽外頭稟報,說是賀淮卿來了。
楚維琇的眉頭皺了皺,她已經數月不曾見過賀淮卿了,倒不是賀淮卿不來,而是他每一回來,都是她吃了藥安眠的時候。
紅英說,賀淮卿坐一坐,也就走了。
楚維琇心知肚明,哪裡會每次都是那麼湊巧,她醒時就一回都沒有碰見過,這分明就是賀淮卿躲著她,他不知道應該和病重的妻子說什麼,而一直避而不見。
賀淮卿進來,見兩個兒子都在,他稍稍有些愣怔,在他們行禮之後,他想著自己的來意,便道:“元哥兒,你先領著桐哥兒出去,我與你們母親有事情要說。”
元哥兒是個聽話孩子,見楚維琇沒有反對,便牽著弟弟出去了。
楚維琇睨了紅英一眼,紅英瞭然,退出去守了門。
賀淮卿在床邊坐下,明明應該是熟悉的妻子,在他的眼中,卻又多了幾分陌生,她消瘦太多了。
“你瘦了。”賀淮卿喃喃道。
楚維琇直直看著賀淮卿,若她還是之前那不滿又戾氣的心態,這會兒只怕是已經冰冷尖銳的頂嘴了,可現在的她,心平氣和,對於這個丈夫,她早就沒有念想了,也就不會有悲傷難過的小心思了。
“養身子嘛,又是哈芙蓉,瘦了也是尋常的。”楚維琇平靜道。
這番態度,讓賀淮卿很是不適應,他以為楚維琇會哭,會訴苦,會說一些讓他左右為難的話,因此他一直對楚維琇避而不見,說他軟弱也好,不肯擔當也罷,他是怕妻子病中急躁又悲憤的心態的,可面對平靜的楚維琇,他發現他依舊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去寬解她了。
隔了半晌,賀淮卿才淡淡笑了,道:“是啊,瘦了也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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