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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維琳心裡一揪,這是常恆淼一字一句都如他所想所料,對於父親,他已經不會像幼童一般有所期盼,所以才不會失望,他習以為常。
可這樣的習以為常,更叫人心痛,就好像那年的楚維璟,父子之間只剩血脈,因著一個“孝”字,維持了最基本的聯絡。
常鬱昀不是不知禮的人,吳氏亡故,常恆淼續絃,這無可避免,他會排斥到這個地步,塗氏在治家、治男人上的手段可窺一斑。
而常鬱昀要她不管那些瑣事……
楚維琳突然明白過來,婆媳那是天生的仇家,塗氏是她婆母不假,可塗氏上頭還有婆母,塗氏回來後自是一堆瑣事,只要她別自個兒暈了頭摻合進去,塗氏還真不會有工夫來對付她,再說,繼母和親生母親也有不同,她和常鬱昀本就不親,又怎麼會盯著楚維琳不放。
常鬱昀這是關心她,才會有此言,楚維琳彎了唇角,靠在常鬱昀懷裡,應聲道:“好,到時候我只管帶孩子,不理她們。”
聲音軟糯,落在常鬱昀耳朵裡,似是安撫,又似撒嬌,說不出的撥人心絃,由這家書帶來的那丁點鬱悶漸漸散了,他不由自主地想,楚維琳懷胎八九月時會是什麼樣子,認真帶孩子時又會是什麼樣子,這麼一想,心思越發期待,只盼著能快些瞧見那一日。
擁著楚維琳,常鬱昀在她額上輕輕印了印,柔聲道:“恩,不理她們。”
第二日,楚維琳便讓人回楚府裡報喜。
李德安家的回來,笑著道:“老太太叫奶奶好好照顧身子骨,她和老太爺都是老樣子,家裡的事情您不用惦記著。”
章老太太這話裡的意思,楚維琳聽得清楚,這是叫她和楚倫歆都不要惦記楚維璟的婚事,聞老太太盯著,不會讓她們難做人。
楚倫煜和楚維琮不在府中,等晚些聽說了,定是會去江氏牌位前告知一番的。
其實,楚維琳是想自己去給母親上香的,可惜她剛診出喜脈,這些日子是斷不能出府去的,只能憑空拜了拜,聊表心意。
塗氏回京還要半年,常府裡日子彷彿是印了大趙氏的那句話,喜事吹開了連月陰霾,老祖宗對帶來頭一樁喜事的楚維琳越發慈眉善目。
躺了許久的常鬱暉總算能下床行走了,他到松齡院裡磕了頭,又被老祖宗催著,大趙氏架著回去休養,傷筋動骨一百日,他還遠不夠。
楚維琳隔著天井見了叫眾人扶著的常鬱暉,面無表情避開,仿若沒瞧見的樣子。
常鬱映隨著兄長一道來的,見她如此,少不得咬牙切齒:“五嫂真是金貴了,見了母親也不用行禮了?”
大趙氏一心都在常鬱暉身上,又念著這兒是松齡院,常鬱映鬧起來定然吃虧,趕忙道:“鬱昀媳婦不用多禮,老祖宗在屋裡呢,你身子不便就趕緊進去。”
楚維琳停駐腳步,朝大趙氏遙遙福了福身子,緩緩道:“大伯孃,您可別誤會,我聽說傷者與孕婦會衝撞,六叔傷未好,我只好避一避了。”
這些東西,老祖宗最信了,常鬱映要是不依不饒,楚維琳完全就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
大趙氏原也不想挑刺,把常鬱映攔在身後,抬聲道:“是該小心些。”
常鬱映扭著身子想掙脫,紅箋急急在她耳邊低語:“姑娘,叫老祖宗聽見了,大太太又要為難了。”
常鬱映一愣,略一猶豫,被大趙氏箍到懷裡,不好再鬧了。
楚維琳往屋裡走,背後目光灼灼,她知道是常鬱映,此刻沒吵嚷起來,可見是叫人拖住了。
另一樁是常恆翰復職了,雖還是繼續罰著俸祿,但總比在家賦閒要強得多。
老祖宗得了信,長長鬆了一口氣,這也是聖上開恩,只是這樣的臉面能有幾回?下次常家再出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那就是罪上加罪了。
常恆翰官拜正二品,饒是之前顏面無光,等再走入官場,也沒幾個人會當面給他難堪,倒也順暢。
他知道官場上的彎彎繞繞,常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段日子他是閉門思過,家裡其他子弟在外多少會有些艱澀,便在家宴上一一舉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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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奇哉(一)二更
可真要說起這事,常家另幾位有官身的,倒也沒被連累多少。
常恆淼在明州,又是一方父母官,京裡的事情對他影響極少;
常恆晨在大理寺,他出身好,不高不低做個六品官,別人也不敢當他是個軟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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