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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長大,養成了冷漠內斂的個性,皇帝與他相處的機會也是少得可憐。即使見了面,兩人出了寒暄與政務、學業上的問答,大多數時候也是相對無言。這一日,有了大氣穩重的歐陽雲煙和聰慧靈巧史靈秀在一旁相陪,父子兩人的關係頓時緩和了不少,斷斷續續地說了好些話。
皇帝的一張臉上顯出喜色,就像是尋常老人同兒孫在一起的模樣。他笑著道:“太子今日帶著煙兒同阿秀來陪朕聊天,實在是朕這麼多時間來最高興的一會。將來……將來……”他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一張臉也是漲得通紅。
徐長海一邊喚人給皇帝侍藥捶背,一邊面帶歉意地對李正煒說道:“今日皇上撐了這麼久,已是不易。如今卻是要休息了。太子殿下同太子妃不如到御花園中走走,如今春光正好,切莫辜負了良辰美景才是。”
李正煒原來對徐長海張揚跋扈的樣子十分看不慣,如今心境一好,又聽他語氣委婉,心裡卻起了籠絡之意:“多謝徐公公指點,父皇便拜託你了。”他行了個抱拳禮,便領著歐陽雲煙同石靈秀出了殿門。
石靈秀沉默良久,這時突然道:“殿下同姐姐新婚燕爾,定是有許多體己話要說。臣妾要是在一旁跟著,未免礙事。臣妾自請先行一步,殿下不如先同姐姐遊過園再到宮外與臣妾會合。”
她這一番話說得誠懇真摯,歐陽雲煙待要阻攔,卻聽得李正煒道:“那你先去吧。”
歐陽雲煙彷彿有些焦急,鬢上的一支金鳳銜珠步搖不停地晃動著,發出清脆的響聲:“殿下這般打發了妹妹,怕是大有不妥。”
李正煒卻是滿不在乎地攜了她的手:“若是夫妻情份也要時時受規矩所縛,這日子也太過艱難。”
李正煜不防在御花園中遇到李正煒。隔著不寬的人工湖,又隱在層層綠柳之後,卻是誰都瞧不見他。李正煜沒料到,素日裡內斂端正的李正煒也會有如此脈脈溫情的一面。
微風起,吹落了滿地的落紅,也在歐陽雲煙的髮絲上留下點點殘跡。李正煒一手牽著她,一手卻是細心地將髮絲上粉色的花瓣一一拂去。歐陽雲煙噙著淺淺的笑,樑上的梨渦清晰可見,帶著新嫁娘特有的溫柔與羞澀。
李正煜心底深藏的情緒被觸動起來,他修長的手指扣在樹幹之上,一雙眼中露出複雜難解的情緒。
李正熾忽然道:“三哥,你這般偷窺別人私語,可不是君子所為。”
李正煜面上表情微動,聲音卻是坦然:“你我不過是碰巧撞上了,那能算是偷窺。”
李正熾笑得更是天真無邪,他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去卷那垂著的柳條,一面說道:“三哥怕是在嫉妒太子哥哥吧?”他見李正煜的臉色瞬間轉變,便又說道:“三哥不用急著教訓我,這話我又不會同別人去說。”他望了望隔岸的兩人,又瞧了瞧李正煜的表情:“可惜長寧不是太子妃姐姐,沒這般溫柔似水的性子。”
李正煜對這個早熟而聰慧的弟弟越發束手無策,他口中不言,只是一拂袖,便徑自離開了。
李正熾明朗的臉上現出幾分黯然,他怔忡地望著李正煜的背影。那個總是盡在掌握的三哥,卻何時起卻多了落寞與無奈。
柳長寧遇刺一事,在處理完了鄭玉兒,那領頭人又咬舌自盡之後,便再無人提起。連柳長寧自己也混若無事,進出宮門也並不可以設防,也不讓暗影與冰刃守夜。李正煜卻總是揪著心,嘴上不說,卻時時提醒安衛關注她的行蹤。他向來自負定力深厚,沒想到到了這一節上卻突然轉了性,變得謹小慎微起來。他暗自提醒自己,對柳長寧的感情須得盡力掩飾,若是給別有用心的人抓到了蛛絲馬跡,怕是要在柳長寧的身上大做章了。
暗衛們數日來的辛勞終於沒有白費。李正煜拿著手中的飛鴿傳書,臉上更見肅穆堅毅。不知何時起,少年人特有的青澀與圓潤在他的臉上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峭拔深邃的輪廓和深不見底的眼神。再過些天,他就滿十八歲了,從此以後有了更多的責任,也再不是現如今一般的“富貴閒王”。
他很慶幸在所有人都放棄希望的時侯,自己能夠執著地堅持下來。樂安千金堂終於有了訊息。與眾人所料大相徑庭的是,樂安千金堂並不是在樂安,而是在巴中。樂安也與地名無關,只是店名而已。樂安千金堂開業三十餘年,如今已是巴中地區最大的藥材行,每日皆是人來人往,錢貨數目也在千數之上,千金堂的名字擔得不冤。
原本要在這樣一間藥材行裡打聽一個人的訊息便大海撈針一般,但不知是不是命中註定,還是運氣太好,偏巧就讓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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