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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澄明一通惡狠狠地咒罵,他著實是氣慘了,還沒混出頭就被雪藏,這事擱誰身上誰都得吐血。陳遠生心裡有點內疚,也就沒掛他電話,乖乖地聽對方罵完。
收線之後陳遠生心裡稍微好受了點,他才明白阮百行非要他解約是為這回事兒。老闆就是老闆,他一句話不說,人也能立馬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雖說他的處理方式霸道無理,但陳遠生拽著出發點是好的這個理由,就不怎麼氣的起來了。
正想著他手裡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果真是阮百行打來。陳遠生定定神趕快接起來。
“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好好談談。”
“那你今天回來?”
“不回來,我們再外邊談。我會讓周舟來接你,之後去公司給你做發展計劃。”
當車停在雲會所門口時,陳遠生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他立刻想起來黎籙過生日那天的事情,不曉得黎籙和阮百行又是因什麼理由到這裡來“談談”的。
阮百行已經到了一會了,點好菜等陳遠生過來。陳遠生揣測他要說什麼,給自己做足了心裡準備,卻不想阮百行居然向他服軟。
“我跟你道歉,我一時腦子熱,沒想到節約這個事情鬧這麼大,讓你受了那麼多閒言碎語。”
阮百行這種人,伏低做小在陳遠生看來是頭一回,把陳遠生也嚇了一跳,哪裡還會讓他下不來臺,只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只是我這個樣子,你花那麼多錢替我解約,也不見得捧得出來,你要虧了。”
阮百行察言觀色,知道陳遠生已經不氣了,大手一揮:“沒事,那個算家庭開支,值!”
跟阮百行置氣,最難受的那個是自己,最後輸的也是自己,更何況,他就算是置氣也不敢真的對著阮百行發出來,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想通了這些,他就不再鑽牛角尖。感情這種東西,會來就會走,會濃就會淡,一定遵循守恆定律。他知道自己心底怕什麼,可也不能一直怕著等吧。阮百行出身優越,天生的霸道無理和他自己天生自卑敏感一樣,是命裡帶來的,不能改,只能遷就。
想通了這些,陳遠生也不再躲躲閃閃,認認真真和這資本家談起戀愛來。也不介意他的霸道及自以為是,忽略一些不想看見的眼光,跟著他出席一些飯局、甚至一起去日本泡溫泉,同行的人中還有阮百行的弟弟阮百鋒。
陳遠生想,他既然願意把自己介紹給家人認識,也該多少有幾分認真。阮百行是認真想對自己好的。
那些日子裡陳遠生一直這樣想,不知道算不算自欺欺人。在韓國那一段最困窘的時間裡,他常常想起這一段時光,他想要是再見到阮百行一定要問問他,怎麼那時會花那麼多時間在自己身上。
可如今真見到了,他又不想問了。
到了醫院阮百行就把自己丟給醫生,自己跑去露臺上抽了一支菸。有小護士瞅見了呵斥他,阮百行對人笑笑,小姑娘就鬆口說下次不許了。
他抽完煙回來醫生正在給陳遠生開藥,盯著那些鬼畫桃符一樣的藥名半天,阮百行拍板:“不吃藥,給他打點滴。”
陳遠生腮幫子一鼓:“醫生,別理他,他剛剛從四院跑出來的,還沒好透。”
四院是本市的精神病醫院。
阮百行不想與他口舌,只對醫生說:“聽我的。”陳遠生還要跟他磨,就聽一個聲音傳過來:“打點滴吧,好得快。”
陳遠生一轉頭,是路佳途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他眼珠子一轉,立時笑得春風駘蕩:“好,就打點滴。”
阮百行看了路佳途一眼,沒說話,轉身就出去了。
終於轉會現在進行式了,呼~~~
17
陳遠生以為阮百行是走了,便乖乖地給掛了水,躺在病床上不再折騰。
其實他也沒多少力氣再折騰,頭昏腦脹的,嗓子眼火辣發痛,連路佳途問他話都不想答應。他也不敢告訴路佳途自己今天被資本家刺激得又激動了一回。
但路佳途每天關心他的心路歷程就跟例行公事一樣,陳遠生乾脆一翻身,眯著眼假寐。哪想到昏昏沉沉真的就睡過去,等他醒過來,已經是黃昏時候了。
陳遠生一睜開眼就恰好看到阮百行提著保溫桶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陳遠生翻了個白眼,把人弄感冒又來假好心,還真像阮百行幹得出來的事。
阮百行也不跟陳遠生說話,把保溫桶放在床頭。陳遠生懶洋洋伸了一個懶腰,轉頭故意對路佳途撒嬌:“路佳途,我要吃老婆餅!”
路佳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