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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百行一把攥緊陳遠生的衣領,把他壓倒牆上,低聲說:“陳遠生你搞清楚,你是你我是我,沒有半點關係!”
“沒有半點關係?”陳遠生不可抑止地笑起來:“現在你跟我說沒有半點關係?既然我們沒有半點關係,那麼剛剛你畫的又是哪個?”
阮百行頹喪地放開陳遠生,慢慢說:“我看不懂你,陳遠生。你這次回來之後,我不曉得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哪回是真的高興,哪回是裝成發怒,我小心翼翼地區別,卻還是看不清。陳遠生我怕了,你走吧。”
陳遠生忽然古怪地笑了一下,說:“你要當情聖是吧?我成全你。”他開啟門大步衝進畫室去,盯著那幅未完的油畫看了一會兒,陳遠生忽然拿起畫筆,大力胡亂地戳上去。跟過來的阮百行連忙怒斥:“你幹什麼,停手!”
陳遠生絲毫不聽他的,抱起地上的一疊畫框,狠命往地上砸。阮百行一個箭步衝上來,用力扯開他,陳遠生拼命掙扎,只想毀了那些畫。阮百行頭暈目眩,勉強扯住陳遠生,厲聲暴喝:“你發什麼瘋!”
陳遠生抹了一把臉:“你連我這個真人都不要,還留著那些畫幹什麼!不如讓我幫你毀了,眼不見為淨!”
“因為你早晚要離開,而那些畫是要陪我進棺材的!”阮百行用盡全力吼出這一句,然後無力地鬆開陳遠生。
兩個人都不講話,惟剩沉默。
過了半晌,陳遠生捱過去抱著阮百行,小聲在他耳朵邊說:“阮百行我不走,我在這兒等著你,你去醫院好不好?”
陳遠生感覺到阮百行慢慢把回抱住自己,然後力氣越來越大,似乎要把他揉碎。他的聲音落在陳遠生的耳朵邊:“那個手術的成功率只有五層,我怕自己很快就要看不到你了。”
阮百行這回是真的怕了,他的畫還沒畫完,他寧願就這樣多活幾天,也不敢去賭。
陳遠生忍住顫抖和淚水,抬手揉著阮百行的頭髮,說:“我是要長期包養你的。金主沒膩,閻王爺也不敢收你。”
阮百行最終還是同意去美國進行手術,他所提出的條件就是陳遠生必須在老房子等他,哪裡也不許去,直到他回來找他,陳遠生卻不可以擅自去看他。陳遠生明白阮百行的意思,努力忍住不流露悲傷的情緒,笑嘻嘻地親親他的臉:“我等你回來,好好給你戒菸!”
阮百行愣了一下,笑了。他不曉得阮百行那一刻在想什麼,只是那樣子他一輩子都會記得。
阮百行走了沒多久,關於陳遠生、黎籙還有海天娛樂老闆阮百行的舊聞八卦不知被誰挖了出來,大炒特炒。只不過所傳內容大多是生編硬造,其中愛恨糾葛,生死相殘,讓陳遠生看了都想流淚。陳遠生厭煩了遮遮掩掩,也知道以往阮百行總是逼他正視過去,正視自己的用意,他也在阮百行這樣的軟磨硬泡中逐漸好起來。他想到遠在美國不知如何的阮百行,終於在一次活動中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性向,並坦承現在已經有一位可伴終身的男友。
咪咪被陳遠生嚇壞了,不過她卻不敢怎麼教訓陳遠生。阮百行離開已經過去三個月,依舊一點訊息都沒有,她知道陳遠生一定在崩潰的邊緣。陳遠生停掉了一切工作,每天在阮家老房子裡看電視。娛樂圈裡關於他的新聞越發甚囂塵上,而這個當事人卻像看馬戲一樣,置身事外,只覺得搞笑。他每天夜裡都會醒來兩三次,然後給阮百行打電話。
那號碼一直無人接聽,直接飛去語音信箱,陳遠生就跟語音信箱聊天。他每天都告訴自己阮百行明天就回來了,然後他會和他一起去結婚,就像顧長影和小安一樣。這樣日復一日的催眠中,他終於等來了一個人。
那人是周舟。
周舟的病情穩定一些之後,他又重新在阮一羅身邊做事。陳遠生看見他,心跳立刻加速,希望他趕快說點什麼,又害怕他真的說出什麼。
周舟倒是開門見山,對陳遠生說:“手術很成功,老闆已經康復了。”
陳遠生終於長舒一口氣,他只覺得整個人立刻就要虛脫。
周舟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不過老闆大腦受傷,已經完全不記得你,也不會回國了。”
陳遠生腦中有根玄咔嚓一聲斷了,他有點抓不住頭緒。失憶這樣狗血的橋段,放在電影裡都嫌太假,他怎麼會信?
唯一的解釋就是——阮百行沒能活過來,用這種話讓自己死心而已。他相信阮百行幹得出來這種事。
陳遠生不願意相信,他跳起來狠狠地抽了周舟一個巴掌:“說什麼失憶我不信!你說,阮百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