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說,你立馬和那個男人斷乾淨!我收了人阮小姐五十萬,未必連這點主都做不了!”
陳遠生從地上爬起來,臉色更冷了一層。他慢慢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竟笑了一笑:“我當時為什麼突然管起我來了,原來還是為了錢。”
這時陳遠生的電話響起來了,他按掉,那人便又打過來。他略想一想,接起來卻不說話。電話那頭的人也是沉默好久,最後粗聲粗氣地問:“又跑到哪裡去了?”
“你管不著。”陳遠生心想,哪裡一下子就多出兩個爹來了。
“馬上回來!”
“你管不著。”陳遠生還是那句話,說話就把電話給掐了,順便卸下手機的電池板。
陳明福黑著臉問:“是誰打來的?是不是那個男人?”
“怎麼,想教訓他?”陳遠生斜著眼睛看他:“要是這樣,就跟我來。”
陳遠生原本是隨口說說,從他對阮一羅的態度裡可以知道他並不敢對這資本家做什麼,哪知陳明福氣勢洶洶的挽著袖子,真的跟著陳遠生去了別墅那裡,像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
陳明福進屋之後,好像是立馬忘記了氣憤,開始嘖嘖稱讚其陳遠生住的地方。他不想理會這個話題,剛剛陳明福的一下子踢倒腿上,陳遠生懷疑是不是又流血了,便到臥室去換衣服。
他臥室的門正大開著,兩個赤條條的人正在床上纏繞得忘乎所以,空氣裡是體液的腥臭味,耳邊是充滿情慾的呻吟和拍打聲。
陳遠生忽然腳下發軟,一步也邁不動。他的心臟裡一定鑽進了一隻小蟲子,一陣一陣錐著痛。本打算轉身就走,他卻頓了一下反而走進屋裡去。他接了一杯熱水,猛然潑了上去。
他聽到一聲尖叫,那是黎籙的聲音。
阮百行站起來,面色晦暗。他盯著陳遠生看了一會兒,一言不發地出去了。陳遠生的胸口上下起伏,喘息聲聲粗重。他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在發抖,卻還裝作鎮定:“滾起來,我要洗床單。”
黎籙扭著腰爬起來,一件一件慢慢穿衣服,白花花的裸體在他眼前直晃。陳遠生只覺得眼暈,他伸手把傳單扯下來,上面混雜著兩個人的氣味,他忽然覺得受不住了。陳遠生洩憤地把床單踩了幾腳,轉身就衝了出去。
阮百行堵在門口,遠遠地就望住他。陳遠生要用盡全力才能同他說話:“讓開。”
阮百行的樣子看不出是惱怒還是後悔,他只是堵在那兒。陳遠生對著他疲憊地一笑:“阮百行,你以後愛咋樣咋樣,我不奉陪了。”
“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陳遠生一仰頭,說:“謝謝你今天給我演這麼一場好戲,大家該散就散了!”
阮百行一下子捉緊陳遠生的手:“是你氣我在先……”
“哈哈!”陳遠生大聲笑了起來:“這話你該對著別人說。阮百行,那個影帝獎真心不該頒給張少榮,應該發給你才對!”
阮百行慢慢鬆開陳遠生的手,好半天才壓著嗓子說:“你都知道了。但是……我和張少榮在去日本之前就已經分了。”
“是嗎?真遺憾。”陳遠生的聲音麻木,他伸手推開阮百行,開啟門再回頭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大家好聚好散吧。”
夜色漸濃,四周景色模糊,冷風浸骨。天幕整個倒扣下來,似乎隨時都會塌陷,陳遠生一個人走在這樣的夜色裡,身體愈來愈涼。他實在是搞不懂人類、更搞不懂自己,在無意間聽到那個電話之後,竟然還會對阮百行抱有希望。他到底是在希望什麼、忍氣吞聲、受盡折磨是為了什麼,卻連自己也不知道。在看到黎籙和阮百行上床的時候,他幡然醒悟,沒有他,還能有黎籙,有張少榮,阮百行身邊永遠都不缺各式各樣的愛情。
更何況,對於阮百行這種人來說,他心裡真正珍惜的,一定會妥帖收藏,然後再造一條所謂軟肋給人看。阮百行一定早就打定了主意,一旦出櫃,那些苦啊難啊就直往他身上招呼,旁的人還以為掐住了阮百行的死穴,多聰明的人啊!
張少榮才是阮百行想保護的珍寶,而陳遠生之於阮百行,只是那條憑空捏造出來的、假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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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夜盲症》是陳遠生第一次拍民國戲。片子裡他飾演幫派老大的公子,因為懷疑自己的身世而輾轉找到一位藝名白鳳凰的粵劇老倌學唱戲。因為電影裡有唱戲的橋段,楊導希望陳遠生自己來唱,因此找了知名戲曲老師趙槐來教他。
第一次去趙槐老師家中拜訪的時候,恰好碰到裝潢整修。趙槐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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