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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泗所說的荷池在A市南郊,說近不近,說遠卻也不遠,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大概也就到了。
A市處在亞熱帶,雖說不上是最適合卻也算是比較適合種植荷花的地兒了。陸梓岐下得車來看見的便是連綿的碧綠荷葉,其中點綴著粉色或白色的盛開荷花,襯著還未炙熱起來的太陽,看上去還真頗有幾分意境。
“這兒有個水生花卉基地,所以荷花的品種還挺多。”
將車在一旁停好,阿泗從車後座拿出一架單反掛在脖子上,朝站在荷池邊兒上的陸梓岐走了過來。
“確實有很多種。”
陸梓岐放眼看了看單瓣或復瓣的荷花,點了點頭。
“覽百卉之英茂,無斯華之獨靈。這水芝可是個好東西。”【注】
“你喜歡荷花?”
阿泗微微彎下腰照了一張池邊半合半開的單瓣白蓮,嘴角帶著絲若有若無的笑。“君子品性,誰又會不喜歡呢?”
作家的話:
【注】覽百卉之英茂,無斯華之獨靈。出自《芙蓉賦》──曹植
第三十八章 蓮
陸梓岐將目光轉回面前的荷池,食指點了點伸出池外的荷葉邊沿,葉上盛著的露珠沿著葉脈經絡滑落下來,砸在他的指節上,繼而碎裂成幾小塊落回池中,沒有驚起一絲漣漪。
眼裡映著新綠粉荷,可他腦子裡卻是想起了初見之時的阿泗。他那天走進“烏托邦”純屬偶然,與身為老闆卻總喜歡偽裝成調酒師的阿泗相熟更是意外。他有時候會想,在那樣燈紅酒綠群魔亂舞的情況下,一個人要如何才能始終保持溫和如水,平淡卻又明晃晃的映澈人心。
“在想什麼?”
照了幾張還未展顏的荷苞,阿泗收起手中的單反,側頭看見的便是陸梓岐沈思的神情。
“沒什麼,只是在想有沒有蓮蓬可摘而已。”
阿泗聞言看了看一片碧綠的荷池,搖頭笑道“再過一兩個月應該就會有了。”
陸梓岐收回目光,光滑的鏡面在越來越炙熱的太陽光下閃過一抹刺眼的白芒。“這種文藝的情調我還真品不來。”
說完話音一頓,又接著道“不過確實很漂亮。”
此時正是蓮類盛開的季節,算不上多麼清澈的池水被密雜的荷葉遮住,層疊之中只能窺得一小方波光。空氣中的溫度隨著日頭的上升而漸漸攀爬,淡淡的清香似乎也被蒸騰了出來,鑽進裸露在布料之外的面板毛孔中,讓人忍不住閉上眼再深深吸一口氣。
陸梓岐也確實這麼做了,他閉上眼呼吸了一口摻雜了綠意的清香,感覺積累在心底的煩悶和隔閡似乎也隨著呼吸被排出了體外,一陣說不出的舒爽。
“真難得,A市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陸梓岐伸手遮了遮變得微微有些刺目的盛夏陽光,側頭看向站在他身邊正把單反鏡蓋合上的阿泗。
“你拍我做什麼,我可是不會給你簽名的。”
阿泗將單反掛回脖子上,純白的短袖休閒襯衣讓他看上去很是年輕。“所以我要多照幾張偷偷珍藏啊。”
在陸梓岐的印象中,阿泗一直都是溫柔的,不止是他眉目間透露出來的溫和,還因為他的笑容。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像今日這般,笑得這麼燦爛而滿足。
“你這是侵犯公民肖像權。”
“我可沒有把你的照片私自用在商業用途。”
也就是說,我沒有侵犯你的肖像權。
阿泗定定地看著陸梓岐,眼中竟然還帶著幾分你奈我何的促狹笑意。
陸梓岐瞟了一眼他胸前掛著的黑色尼康單反,轉身往前走。“朋友一場,我不和你斤斤計較。”
阿泗笑了笑,抬腿跟在他身後。
陸梓岐走在前頭,耳中可以聽見對方落後幾步鞋底碾在沙石上的細小摩擦聲。四周很安靜,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外便只有他們彼此接踵的腳步聲。
“附近有果園,要去看看麼?”
“嗯。”
兩人順著略微有些不平的馬路往前走,離花卉基地不遠有一個小集鎮,靠近荷池的這邊還有幾家平磚房的農家樂,迎客的木製大門上掛著幾盞綢布燈籠,看上去有些意思。
“先吃飯吧,你早上沒吃早餐不是麼?”
陸梓岐也確實有幾分餓了,於是點了點頭。
日頭雖然已經東上,但由於不是飯點,農家樂店裡還沒有就餐的客人。
“喲,阿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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