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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簡訊,就算是剛結束上午最後一節令人頭昏腦脹的力學課,可也顧不上腹中正飢腸轆轆得厲害,所有人連午飯都還沒有來得及吃,就直接往會議活動室奔去。最後,他們忍飢挨困兩耳生繭,聽徐徐糾結了一中午的……國慶放假須知!!!
那時候是九月中旬!國慶放假……那起碼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
那一次,幾乎每個人在聽見開會主題的那一瞬間,差不多都是被徐徐給雷瘋了的。眼看著他們的班長大人滿臉焦躁,雙手抱頭,反覆不停地在屋子中央來回踱步,口中唾沫橫飛地喃喃抱怨個不停,簡直像極了在產房外等待老婆生孩子的緊張男人,他們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確信,以後如果徐徐再在簡訊裡說什麼,【天哪!速來老地方集合開會!出大事兒了!】──這種東西,千萬,絕對,一定……不能信!
正是因為有這些“前科”,所以當徐徐沾滿一褲腳泥漿,稍顯狼狽地狂奔到他們跟前時,唐漢也不爽給他什麼好臉色,語氣臭臭地問:“又幹嘛啊?班長大人!迎新晚會我們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啊,剩下的就靠每個組自己排練了,您老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啊!”
果不其然徐徐的表情仍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慌亂焦躁,口不擇言急道:“屁!我放心個屁!剛剛收到簡訊我正準備立馬飆去你們宿舍找你們呢!呼……幸好幸好,老天有眼讓我在這兒遇上你們了,我跟你們講……”
魏嘉聽到這兒臉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了,又開始亂用成語句子,忍不住提高嗓門兒:“老天有眼?!我看是有眼無珠!徐徐同志,徐徐大哥……徐徐大神!我們正準備要去刷夜呢,你別告訴我你要這麼冷酷無情,活生生拆散我們!”
“這……我、我也沒辦法啊!這回這倆事兒真急啊!”得,徐徐的焦慮症又開始自動升級了,他再次做起他的經典動作,雙手抱頭,兩眼擔憂,一副好像就快要嚎啕大哭出來的泫然模樣,簡直比天塌下來還誇張,“魏嘉,你負責的那個節目,就是那個街舞秀嘛,第二領舞的趙希今兒下午不小心在樓梯口滑了幾個階下去,坐傷了尾椎骨,現在連走路都困難,醫生說不修養一兩把個月是絕對不行的,至於跳舞啥的,那簡直是想都不要想啊……天哪,這事兒夠急吧夠急吧!?你看看這……這……還有不到倆星期就要正式開演了,他資質已經算好的,都要練那麼久才能夠勉強符合你的標準,你、你說……現在就還只剩下這麼短的時日了,咱再上哪兒去找一個人來代替他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快瘋了快瘋了快……”
“我靠!這個趙希在搞毛線啊!”這一次,徐徐還沒“瘋”完,魏嘉居然先他一步按捺不住了,“這不存心難為人呢嘛!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偏偏……偏偏這個時候摔!搞什麼啊!……要死啊!”
第一次,徐徐帶來的,所謂的“驚天大事”,總算是有點兒靠譜。雖然這種靠譜,大家也根本就不想要就是。
周雲飛皺皺眉,伸手按住一旁已經急得快要跳腳的魏嘉,冷靜地問:“你剛剛不是說有兩件急事兒嗎?除了這個還發生什麼了?”
“哦哦!”徐徐慌不迭地點頭,表情瞬間變得更加哭喪,難看地癟著嘴絕望道,“別提了……要死了……就是《千年大計》那個節目嘛,其中六七十年代那一段的主演,昨晚跟他幾個弟兄去外面喝酒K歌,結果一不小心喝多了,一出KTV就直接和輛小摩托車撞上了……內臟器官雖然沒問題,但是左腳和右手的石膏起碼要打一個月啊……你說這該怎麼演,怎麼演!?”
聽完這第二個悲劇訊息,這下,不僅連耐心欠佳的魏嘉唐漢,甚至就連一向從容冷靜的周雲飛莊景玉,此時此刻,也都沒法兒再保持淡定了。
大陸的高等院校們常常要在各種各樣的活動場合裡,向黨和國家以及政府,示以他們最為崇高的忠誠與敬意。因此在迎新晚會當中,除了要有像魏嘉組織負責的街舞秀,這一類,代表新世紀大學生們青春個性的活力節目以外,幾乎是約定俗成地,還必須要有一個主打歌功頌德的隱性政治節目。前者是表演給大學生們觀看的,後者則是表演給領導高層們審查的。
《千年大計》便是這樣的一個節目。因為他們的專業是水利工程,所以節目也從這一點下手,以話劇摻雜歌舞劇的形式,從最初的大禹治水,講到兩千多年前李冰主持修建的都江堰,講到其後歷朝歷代的水利發展進步,再講到最後也是最重頭的,新中國成立後,在黨和政府如何如何的英明領導之下,在水利精英以及全國人民如何如何的不懈努力之下,我國的水利工程終於取得了多麼多麼輝煌燦爛的偉大成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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