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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迫人氣勢。
黎唯哲二話不說大步走到季晚瀟的面前,兩指一併,沒有什麼商量餘地地,直接就扯住莊景玉的後領,將仍舊發瘋不止的某人,一個踉蹌,便不由分說不容反抗地,重重扯進了自己懷裡。但那時候的莊景玉還沒有瘋完鬧夠,感覺到自己被制住,表情一怒立馬就想要掙脫桎梏,動作兇狠得好像一頭被射傷激怒的野獸;不過幸好黎唯哲手感輕柔卻也不失力道地,輕輕在他的發頂揉了揉,然後低頭在他的耳邊悄聲說了句,“乖,乖一點”──莊景玉這才驟然僵住動作,眼光一顫,隨即漸漸變得茫然渾濁,發起呆來。他慢慢轉頭仰上,斜著餘光深深看了黎唯哲一眼,而黎唯哲唇角輕揚,溫柔回了他一抹,眼角眉梢全都寫滿了,“我在這裡”的,安心笑容。
於是莊景玉總算不再發瘋了。只是當他終於變得安靜──很難說,同他剛剛那樣的激烈瘋狂相比,究竟哪一種模樣,看起來,更加惹人心疼。
又或許對於黎唯哲來說,無論哪一種,疼的人除了莊景玉,當然還有,他自己。
再看看季晚瀟,脖間壓力驟消,他總算能夠長長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了。
那時候他的臉色非常慘白,並且異常難看。很明顯,那時候他的心情,也應該是極度糟糕。
不過想來也很正常。季晚瀟向來立於人上高貴驕傲,除了因為單戀上蕭嵐而在他面前嚐盡苦頭,吃癟無力以外,哪裡還遇到過像莊景玉這樣,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膽,膽敢對他動手動腳……哦不,從剛剛的情況看來,簡直就是要將他置於死地的亡命混蛋!?況且就算是他蕭嵐,哪怕心裡面煩自己煩得要死了,頂多也就在表面上意思意思地表現一下而已;若是真想要動自己,就算是他蕭嵐,也都還得要好好掂量掂量才行!
所以你說,季晚瀟此時此刻的臉色,能不難看麼?他這輩子什麼時候被人逼到過這種地步,落得這麼狼狽過!?連蕭嵐都沒膽子和能力做到的事情,現在,竟然被一個傻啦吧唧的土包子給做到了……無論怎麼想,季晚瀟都咽不下這口怒氣。
可是當黎唯哲猶如天神下凡那般筆直站立在自己的面前,眉頭緊皺,神情冷淡──那一刻季晚瀟愕然微愣,隨即眼珠一轉,霎時,便明白了大概。
那時候現場四周也都已經被肅清掃蕩得差不多了,唐漢魏嘉他們四人早已自覺地離開,黎唯哲帶來的人則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到了絕對聽不見雙方音量的安全防線以外,盡職盡責地守著。幾分鍾以後雖然季晚瀟的人連人帶車想要狂奔衝上來,但是卻被季晚瀟自己給叫住了。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黎唯哲,又歪頭掃了掃莊景玉全身上下,片刻後終於點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我是說這個土包子怎麼突然間變洋氣了那麼多,原來是因為靠上了你了。”
黎唯哲聞言皺眉,看樣子幾欲動口解釋什麼,然而想了想,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黎唯哲和季晚瀟不算很有交集。儘管他們都身處在同一個上層階級的圈子裡。但是很明顯,黎唯哲和季晚瀟,是不一樣的。前者雖然身處其中,但是他生平所最討厭的,卻就是所謂的豪貴名流。這些人口是心非,言行不一,表面紳士翩翩內心齷齪下流,為達目的使勁力氣不擇手段──這種在圈子裡,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身份象徵的預設和習慣,恰恰,正是黎唯哲的最煩。然而後者不一樣。雖然季晚瀟也不見得就是個陰險狡詐的主兒,或者說更多時候其實他也挺“直”的,但是那更多是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而不是因為,他的本性很好。
道不同不相為謀。黎唯哲和他所身處的這個圈子格格不入,和這個圈子裡的很多人也都互相看不順眼。因此他和季晚瀟,即便有母親黎晏心這個中間人做橋樑關係,卻也依然形同陌路,多年了,愣是沒有培養出一丁半點兒的交情來……算了,別說朋友了,其實就連熟人,估計也都稱不上是。更何況後來聽說季晚瀟瘋狂迷戀,甚至是放下身段捨棄自尊,死纏爛打上了蕭嵐──黎唯哲最為反感和看不起的型別,於是他便更加有意無意地,不再與對方碰面了。
因此現在在這種情況之下無巧不成書地遇上,儘管雙方都沒有表現出來哪怕一絲一毫的不痛快,但是於兩人而言,或多或少,其實都還是有那麼幾分,不大自在的尷尬。
除了對莊景玉以外,黎唯哲從來都沒有跟人解釋的習慣。再說他也不覺得季晚瀟有什麼必要和資格知道,自己對懷中這個人,已經並不再像以前一樣,只是“隨便玩玩”而已;而是這一次,他是貨真價實地,“真心喜歡”。所以,雖然在聽見季晚瀟那一句,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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