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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的眉間,隨即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緩緩吸進口氣,接著一句一句,輕聲道來。
“其實我最討厭總喜歡當鴕鳥逃避現實的人。但是對於你,一次又一次,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就這麼全部容忍了過來。”
“我是很喜歡畫畫和設計沒錯,但是我從來沒有為任何特定的人,量身設計和訂做過衣服。連幾個月前我的小姨苦苦央求我,我都因為沒心情,而沒有答應。”
“我從來都不會浪費時間去看任何場合的歌舞晚會,你知道從高中起我就最討厭這些形式化的玩意兒,所以那一次,依然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會坐在了那個破小禮堂裡,跟下面那些起鬨喧譁的豬頭白痴一樣,像個傻子似地,仰頭看著臺上。”
“可是當你出場的時候我一下子就覺得什麼都值了。我竟然會變得比那些豬頭白痴還要激動興奮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那時候那個禮堂裡的一切,那些,原本那麼令人難以忍受的一切,都突然間變得很好很好,再好不過……再好,也沒有。
“當然我不得不說,從客觀來講,你們那個節目,真的是所有節目裡最無聊的一個。”
“還有你應該能想得到的。除了親人我從來不給任何人過生日,更別提是主動過生日。……不用問林煙,他當然不可能。他甚至沒有資格出現在今晚,我們倆之間的交談對話裡。”
“所以我當然也從來沒為了誰,主動去拿過蛋糕。”
“哦對了,我當然更不可能輕易就為了誰下廚……事實上我本來也不喜歡烹飪的,那都是小時候實在太無聊了,隨便翻了本兒食譜,學來玩兒玩兒而已的。”
黎唯哲說了這麼多,停在這裡,終於又再長長舒了一口氣。
然後莊景玉聽見他用一種,自己從未聽聞的寵溺語氣,溫柔口吻,極盡甜蜜地,轟炸了自己已然嗡嗡作響,陣陣發聾的耳朵。
“那麼,在我剛才所講的全部事情裡,每一件那個唯一的例外,都是你,莊景玉。”
“我可以繼續忍耐你鴕鳥著,想當多久都沒關係,如果你願意,只要你開心。”
“……因為我會等你,直到你願意,開口承認的那一天。”
再次停頓。
黎唯哲不知道,自己這一句話說出來,竟會讓莊景玉感覺到,好像全身的知覺觸感,都慢慢,慢慢地,從他的身體大腦裡,退化消失了那般。什麼都再聽不到,什麼都再看不到,什麼都再聞不到,也什麼都,再感覺不到。身處的世界驟然掛滿一片白雪茫茫,連眼睫毛上,都難過地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冷霜。
整個世界已經不清晰了;可是此時此刻的莊景玉,卻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心明如鏡:他即將要面對的東西,從未如此真實,甚至是真實到,觸手可及。
風忙急雪中他只能模糊地捕捉到,黎唯哲性感好看的喉結,似乎是在他那乾燥火熱的喉管腔壁之內,艱難往下,微弱並且顫抖著,澀澀滾過了一道。而他還未曾回過神來,下一秒,一個溫暖溼潤的柔軟東西,便輕輕,覆上了自己顫抖而冰冷的雙唇。
“……二十一歲生日快樂,莊景玉。”
不清晰的世界至此,終於在他盈滿霜雪的眼睛裡,轟然倒塌。
卻不知是因為黎唯哲的吻,還是因為黎唯哲的話。
然後黎唯哲慢慢站起身放開了莊景玉,走去將蛋糕拿了過來。隨意掃開附近幾盤空空如也的碗碟,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
很奇怪這一次的蛋糕居然是一種精緻小巧的唯美風格。這對於黎唯哲平日那好大喜功,愛大愛奢華的壞毛病來說,實在是非常難得。不過莊景玉也的確不喜歡吃蛋糕這一類的西式甜食,大概黎唯哲連這一點,也都考慮和照顧到了吧。
他的細心和耐心,為數不多的善意,屈指可數的感情,全部全部,都只給這一個人。
輕輕揭開蓋子,奶白混雜淺紫的心形蛋糕,一點一點,在燭光燈影裡,緩緩展出了她那直令人屏住呼吸的,驚豔美貌。
正中間有兩行淡咖色的勾邊花體字:
【祝莊景玉(提行)二十一歲生日快樂】
二十一歲。
常人大概很難想象,在人類說長不長,可說短卻也不短的,一生數十年歲月時光裡,這個仍然算得上是年輕稚嫩的小小年紀,卻深深,深深地,刺痛了莊景玉冰涼欲溼的眼眶。
黎唯哲不知何時繞到了莊景玉的身後,緩緩彎腰俯身,連帶著堅硬冰涼的椅背,張開雙手,溫柔地擁抱住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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