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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都還不是,最嚴重, 最過分,最傷人的字詞。
而是噁心。
他沒想到黎唯哲對於這種事,竟然會用到如此嚴重的詞。
一時間莊景玉忽然覺得自己耳鳴頭暈得厲害,整顆心也跟著搖晃跳動,洶湧澎湃。被迫望向的黎唯哲的那一雙眼睛,漆黑如夜,幽昧如潭,繚煙如谷,深邃如淵──明明該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蒼穹,可自己卻又偏偏,就站在那個所謂盡頭的一處。
是的。莊景玉無比清晰地看到,此時此刻的自己,就正站在黎唯哲的眼睛裡,那一片最深,最亮,以為是距離得最近,但反而,卻是相隔得最遠的地方。
恍惚到彷彿不真實。因為真實總是,令人難以置信。
“啊……可、可是……這是為、為什……麼呢?”
終於,莊景玉好像夢遊一般地向黎唯哲提出了這個問題。一如既往的結巴。並且最令他感到好奇納悶的是,自己居然會在等待黎唯哲回答的時候,驀地從心底深處,湧出了許許多多,巨大綿長的期待與忐忑。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海浪拍打沙灘,流水侵蝕河岸。你永遠知道下一秒會有東西將你的身體包圍覆蓋,但你永遠沒辦法知道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會是輕緩的嗎,還是迅疾的呢?會是溫柔的嗎,還是粗暴的呢?會是細水長流潤物無聲的那一種嗎,還是遼闊浩大鋪天蓋地的那一種呢?──你不知道,除非當你真的,聽到答案。
然而黎唯哲卻迅速將頭別回了前方去。
他一手拽著高達的胸口大步往前走,速度快得差點兒讓莊景玉趕不上,幾乎是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牢。而這樣一副急匆匆的模樣不禁讓人產生一種,他似乎是在掩飾尷尬,又或者是因為不好意思……的錯覺(當然莊景玉倒寧願相信,這真的就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大約再往前走了二十來米遠,左拐右拐七彎八繞地,也不知道到底是停在了哪一排欄架旁,黎唯哲這才終於微微頓下腳步,但卻仍然,沒有轉回頭來。
“……我的話你只要照做就是了,管那麼多為什麼做什麼!”突如其來,毫無預兆的開口,不禁令莊景玉感到一陣驚慌失措,無所適從。黎唯哲頓了頓,光從莊景玉那個身後偏身側的,角度絕佳的位置看過去,似乎……咦?黎唯哲的脖子和耳根,居然……隱約有些泛紅!?
嚇!!!這、這一次……該是絕對的錯覺吧!?
難道黎唯哲竟然真的會不好意思嗎?難道那種人竟然真的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嗎?哦不不不,這實在是太驚悚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這簡直是比讓他相信周雲飛和唐漢兩人是真的在攪基──這種荒謬絕倫的事情,還要更加不靠譜……得多得多得多。
而幾秒鍾後莊景玉聽見黎唯哲接下來的話。
“反正,你只需要給我牢牢記清楚了,只要是我黎唯哲送給你的東西,那就只有你一個人……只有你莊景玉一個人,才能用。”
“呃……”
“呃什麼呃!聽明白了麼?”
“啊?哦哦!……嗯。”
莊景玉聽話地點頭應了,模樣依然乖,動作依然萌。不過他可不敢告訴黎唯哲的是,喂喂……你剛才那副粗聲粗氣的霸道架勢,還真是像極了上世紀動亂年代裡,那些個把自己的身家寶貝看管得嚴嚴實實的,吝嗇土財主啊……
然而一時被二愣神附了體的莊景玉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那個他口中的所謂寶貝,難道指的,不就正是他自己……麼?
他莊景玉,就是黎唯哲這個土財主的,身家寶貝。
──這句話將會在不久的未來成為事實,然後終生以事實的形態,貫穿了一個長久的未來。
第三十二章(下)
“哦對了, 說起來……這些東西,你是多久換一次的?”
突然黎唯哲從推車裡翻出幾樣,他剛才在逛那一路時不斷往裡丟進去的,什麼牙刷啊毛巾啊剃鬚刀啊,之類的東西,這樣問莊景玉。
莊景玉為如此突兀的話題轉換感到一陣短暫的反應不能。
“啊?哦……嗯,這沒、沒什麼固定頻率的啊……就、就用壞了,然後就換啊……”
黎唯哲聞言,用一副“果然如此”的鄙視表情,挑眼斜睨著莊景玉。
“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說著他忍不住抬起手戳了戳莊景玉的小臉窩,“啊算了算了,我就不問你多久才會用壞一次了!反正我猜,以你這種節約到令人髮指的性格,無論什麼東西,恐怕都是愛惜得不得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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