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老師!”坐在不遠處草坪上的大黃衝了過來,手裡舉著一束耀眼的玫瑰,頂著大大的笑臉:“你下課了!”
蘇維微微一怔,方才的話題也就斷了:“你怎麼來了?”
大黃將玫瑰遞到蘇維眼跟前:“老師,我說過我在追求你,自然是來接你下課。”
林尹然倒抽一口冷氣,眉毛挑的見天高。
蘇維看了眼林尹然,又看了眼大黃,看著他手裡紅豔豔嬌滴滴的玫瑰花束,自覺將他就這麼丟在學校裡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於是抱歉地衝著林尹然一笑:“我下次再請你吃吧。”
林尹然氣惱地瞪著大黃,磨牙霍霍。
蘇維和大黃走出一陣,他在後面叫道:“Dolores,你很快就會看到彩虹的!”
蘇維腳步一頓,面色沒顯露什麼表情,眼神卻柔和了許多。
大黃愁眉苦臉地問道:“老師,他為什麼總是叫你Dolores?這聽起來很像女孩子的英文名。”
蘇維說:“這是我在美國的時候,我的教父幫我起的。”
大黃十分驚訝:“你信基督教?”
蘇維抿了抿唇:“曾經信過。我將宗教當成避難場所,可我發現上帝並不能拯救我。於是我背棄了他。現在,我是個無宗教信仰者。”
大黃瞪圓了眼睛,還待再問,蘇維卻先發制人地反問道:“你說你來接我,用什麼接?”
大黃尷尬了一下:“呃……好吧,我只有兩條腿。”
蘇維極淺地笑了笑:“上車。”
在回程的路上,大黃向蘇維彙報一天發生的事:“今天有一個大叔來向醫生求助,他有了婚外情,第三者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他覺得自己很愛那個第三者。但是他和他妻子已經結婚了二十幾年,孩子都快考大學了,他覺得對不起妻子和孩子,又不能放下那個第三者,所以來問醫生該怎麼辦。”
下班的路上很擁堵,蘇維漫不經心地掌著方向盤,左手的手肘擱在窗邊:“嗯?”
“醫生不在,我就……我就自作主張地給他診了。我催眠了他……呃,你別瞪我嘛,你知道我只會催眠……我誘導他在想象中跟妻子離婚,拋下妻兒,和那個第三者重新開始生活。然後他的生意破產,他和第三者開始爭吵,第三者最終拋棄了他奔向更有錢的男人的懷抱。其實這就相當於我把一種故事最壞的可能性在他的潛意識裡演了一遍,讓他感受那種情緒。他醒過來以後就看開了,說他不再喜歡那個第三者,會回去跟妻子好好過日子……”
“嘟!”“嘟!”車後方響起一陣急促的喇叭聲。
大黃髮現蘇維的情緒不對,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竟有點顫抖,整個人好像陷入了一種驚恐的情緒中。他擔憂地提醒道:“綠燈了……醫生,你怎麼了?”
蘇維猛然回過神來,一踩油門,黑色的凱美瑞搶在綠燈的最後幾秒衝過了馬路,留□後一串叫罵聲。
車在馬路邊停下,蘇維側過身,嚴肅地盯著大黃的眼睛,似乎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
大黃不由怯怯地往後靠了些許:“呃……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啊。”
蘇維緩聲道:“你真的,不認識柏平南?”
大黃皺眉:“柏平南是誰?”
蘇維沉默了半晌,靠回椅背上,長長出了口氣:“……是當年為我治療抑鬱症的心理醫生……他和你用了一樣的手法來治療我。”
大黃驚訝地說:“啊……這麼巧麼,我還以為這是我想到的招數呢。”
蘇維嘆了口氣:“這樣未必好。你並不瞭解那個中年男人、他的妻子、第三者之間的深層矛盾,不該做這麼有嚮導性的治療。我們應該把選擇權留給訪客自己……”
大黃不悅地打斷:“這世上第三者還有好的麼?都是混蛋!”
蘇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並沒有就這個問題深入討論,重新發動車子回家了。
過了兩天,蘇維正準備去學校,臨出門前接了一個電話。他的大哥蘇黔告訴他三弟蘇頤出了車禍,讓他速去醫院。蘇維二話不說,打了個電話向學校請假,匆匆出門了。
蘇頤是和他的男友李夭夭一起出的車禍,因為緊急關頭李夭夭將方向盤打向副駕駛座,故蘇頤的傷並不重,李夭夭卻傷的不輕。
蘇維趕到醫院的時候,蘇頤剛剛做好了全身檢查,除了一些小小的皮外傷之外並無他礙。他來到李夭夭的病房,李夭夭胳膊上打著石膏,腦袋上纏著繃帶,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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