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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發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大黃:“你還記得自己幾歲嗎?”
大黃毫不猶豫地答道:“十八。”說完自己還愣了愣。
蘇維看了他一眼:“你還記得什麼?”
大黃偏過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苦著臉說:“不知道,要不你問我,我記得的就回答你。”
蘇維問了些基本的問題,發現大黃在智商和知識體系方面一切正常,唯有關於自己身份的一切記憶都丟失了。
蘇維收拾了一間客房讓大黃住下,決定慢慢研究這隻小白鼠。
為了瞭解大黃的病情,蘇維除了在生活中觀察大黃的一舉一動外,每天還要抽出兩個小時與大黃交談,試圖挖掘出他內心深處那段自我封鎖的記憶——記憶之所以會被丟失,若非外力所致,往往是一個人心理的防禦機制在作祟。蘇維幾乎可以肯定,大黃一定經歷過一段他自己難以接受的往事,才會造成記憶的遮蔽。這種遮蔽或許是暫時的,也或許永久不能恢復。
但是過了沒幾天,蘇維就發現自己似乎撿了個大麻煩回家。他發現自己不僅僅是個觀察者,同時還是個被觀察者——
“……你在看什麼?”蘇維忍無可忍地擱下筷子,“我臉上有米粒嗎?”
大黃露出花痴的笑容:“醫生,你長的真好看。”
蘇維沉默數秒,重新拿起碗筷。
“……你又在看什麼?”蘇維坐在書桌前看書,大黃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不遠處,目光幾乎將他的側臉灼穿。
大黃舔舔嘴唇:“醫生,你的睫毛好長啊。”
蘇維沉默數秒,重新拿起筆。
“……”蘇維洗完澡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出來,感受到坐在客廳裡的大黃灼灼的目光,一言不發地轉身走回浴室。關門,落鎖。
幾分鐘後,穿戴整齊的蘇維重新走了出來:“如果你做好準備,現在是否有空和我談談?”
大黃連連點頭,乖巧地走到沙發邊坐下。
蘇維捻動著手裡的筆:“昨晚睡得好嗎?”
大黃低著頭,不無煩惱地說:“醫生,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噢?”蘇維饒有興致地問道:“什麼樣的夢境?”
大黃迅速抬眼看蘇維,又迅速再次垂下眼:“醫生,你、你知道我喜歡你。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蘇維捏著筆再度沉默了兩秒,不為所動地問道:“什麼夢?”
大黃臉頰飛紅:“咳……我夢見我在脫醫生的衣服……”
這一次蘇維沒有停頓很久:“怎麼脫?”
大黃愣了愣,傻傻地說:“我夢見我解醫生的扣子,解了很久。”頓了頓,不無可惜地說,“不過我沒有解開……”
蘇維說:“紐扣代表著封閉,這隻說明你想走近我,想了解我而已。無需多想。好了,你還夢到什麼沒有?”
大黃:“……”
幾分鐘後,大黃懨懨地問道:“醫生,你總是問我問題。可以和我聊聊你嗎?”
蘇維聳肩:“當然可以。”
大黃來了精神,笑眯眯地湊上去:“醫生,你為什麼會做心理醫生?”
蘇維眯起眼,彷彿在回憶過去,過了一會兒才悵然若失的笑了起來——當然,那表情也只是一閃即逝:“我以前得過抑鬱症,治好了之後就對心理學產生了興趣,於是去了美國攻讀精神分析。”
大黃問:“有趣嗎?”
蘇維說:“你有興趣的話,我這裡有很多書籍,你沒事的時候可以看看。”
大黃頂著張笑臉湊上去,將下巴擱在蘇維的膝蓋上:“醫生,你教我吧。”
蘇維皺眉:“起來。真當自己是狗麼。”
大黃只是咯咯傻笑。
事實上,大黃並不傻,相反,他非常的聰明。
自從那天過後他真的開始自學心理學,僅僅用了兩天就看完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論》,並開始進軍弗洛伊德其他的著作。
《精神分析引論》一書中有很多偏僻的名詞和解釋,如果沒有人提點,門外漢很難將這些內容看進去。
蘇維問大黃是否看得懂,大黃用看的津津有味、甚至捨不得將目光從書上移開的行為作為回答:“啊,懂個大致吧。這些東西好像以前有人教過我,我感覺有些熟悉。”
除了對心理學的天賦之外,大黃亦在生活上表現的很賢惠。
蘇維是個很獨立的人,從前他一個人住的時候,所有的家務幾乎是他自己一手包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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