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什麼,又要將拳頭收起來,蘇維忙將自己的手指塞進他的掌心裡。路霄抓著蘇維的手指,肌肉漸漸放鬆下來。
蘇維擁著他,再度入眠。
翌日一早,蘇維正在廚房裡弄早飯,路霄走了進來。
蘇維遞給他一杯剛打好的四色豆漿。這還是大黃教他的,將紅豆、黑豆、白豆、黃豆打在一起,再加一些蜂蜜,香味可濃郁得傳滿整間樓層。
路霄接過豆漿的時候顯然愣了愣:“你怎麼會做這個?”頓了頓,又自問自答道:“是他教你的吧……”再過兩秒,又搖頭自言自語道:“他居然記得這個。”
蘇維觀察著他的表情,正在思考如果自己問下去的話路霄會不會回答,或是冷冰冰丟出一句傷人的“與你何干”,路霄卻主動開口了:“這是我爸從前做給我喝的。”
“你父親,”蘇維若有所思地點頭:“可以和我說說他嗎?從來沒有聽你提過。”
路霄遲疑了一下,慢吞吞地搖頭:“沒什麼可說的。”彷彿是為了顧慮蘇維的情緒,他又毫無感情地補充了一句:“他死得早,我都忘了。”
若是真的忘了,為何不論是路霄還是大黃都記得這杯豆漿?然而蘇維沒有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如果路霄不想說的話就什麼都不會說的。他問道:“你進廚房是想跟我說什麼?”
路霄說:“我想去看看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蘇維無比茫然。
路霄低垂著眼:“她葬在哪裡?我想去給她掃墓。”
在開往郊區的墓地的路上,路霄的臉色陰沉的難看:“是誰把她葬在那個墓地的?”
蘇維很明顯地一愣:“她沒有什麼親人,好像是她過去的同學替她選定的,因為你父親也葬在那裡。”
過了好一會兒,大黃才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來:“我母親也葬在那裡。”
蘇維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明顯的恨意。在此之前,路霄一直很少有表情,說話的語氣也都是死氣沉沉的,完全無法讓人琢磨出心思來。蘇維知道,路霄認為盧湘是拆散他父母的第三者,所以才會因為她死後還離他的生身父母那麼近而惱怒。
然而,蘇維對盧湘是第三者的這個說辭是存疑的。因為路霄在他生母死的時候才五歲,又怎麼會對當時的事情那麼清楚?想必應當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而路霄的父親顯然不應該在兒子面前如此詆譭自己的新任妻子——那麼,路霄應當是受了什麼人的挑撥。可是從任小千和路霄從前的鄰居們的口中得知,盧湘應當是虐待過路霄的,甚至在他尾骨上刻下了“悟心鬼”這樣惡毒的字眼,難道她真的是那種惡毒的後母?那她又為什麼要跳樓自殺,為什麼會患上精神分裂症?
對於這一切,蘇維有懷疑的物件,卻沒有證據,也沒有任何頭緒。
車開到了墓園。
蘇維從後備箱裡取出了一束百合花遞給路霄:“早知道你的父母也葬在這裡,我該多備兩束花。”
路霄冷冷地說:“一束就夠了。”
他領著蘇維走進墓園,熟門熟路地來到一個墓碑前。
墓碑上刻的墓主的名字叫做路迷津。蘇維看到墓碑上笑容溫和的男人的相片的時候,情不自禁又看了眼路霄。這父子倆長的竟有七八分相像。
路霄把百合花放在路迷津的墓前,默默站了約有五分鐘之久,然後來到了自己母親的墓前。
他生母的墓碑就樹在路迷津的旁邊,路霄又站了約莫一分鐘,然後說:“走吧。”
蘇維有些吃驚:“你不去看看……盧湘了麼?”
路霄冷冷地說:“我不想看她了,走吧。”
路霄漠然地坐進車中,目光放空,連安全帶都沒有系。
蘇維側身替他繫上安全帶,因為這個動作,兩人面對著面,距離極近。蘇維繫好了安全帶後卻沒有立刻坐正,目光幽深地盯著路霄,並慢慢向他靠近。當他的鼻尖幾乎碰到路霄鼻尖的時候,路霄閉上了眼,默默等待他即將到來的吻。
然而,蘇維並沒有吻上去。
過了一會兒,車子發動了。
蘇維單手掌控方向盤,一隻手握著路霄的手,直到手心出汗了也不放開。
他說:“以前我也跳過樓。”
“也?”路霄有些疑惑。
“是大黃幫我回想起,在我跳下去的前一刻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既然你能‘悟心’,不妨分析給我聽,盧湘跳樓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盧湘?跳樓?”路霄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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