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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看到了那個名字——袁皓辰。皓月當空的皓,辰星漫天的辰。
接受到身邊人異樣的眼光,舒暢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小心把人的名字給唸了出來。一時也有些無措,“呃,那個,我也是七班的,以後大家就是同班同學了。”
“哦。”袁皓辰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舒暢頓時就想炸毛,哦是什麼意思!!!還什麼乾淨清爽,全部都是幻覺!幻覺!內心的神獸尚在奔騰之時,人家已經走開了,那句“我叫舒暢”自然也沒有機會再說出口。
王帆跑過來問,“怎麼?那個人分你們班了?”
“誰啊?”
“就剛剛那個很高的。以前是X中的,社會上的,你小心點。好像本來比我們高一屆,聽說得罪了他們老大,被打得休學了一年才過來的。”
舒暢撇撇嘴,嘴裡咕嚕著我又不會去招惹他們,腦子裡不知為何又浮現出那一瞬間的笑臉。很難想象將這樣乾淨的笑容安在一個混混的身上,但轉而想起那個面無表情的“哦”,又有些忿忿地想,活該被人打得休學。
初三的暑假是很幸福的,沒有作業也不用補課,每天除了玩還是玩。
舒暢他們幾個在瘋了一個月之後,也終於頂不住8月的太陽,逐漸有些消沉起來。每天的娛樂活動變成集中到王帆家蹭空調,租各種各樣的恐怖片一起看。
某一天這群人終於發現附近錄影店的恐怖片都被他們看完了,也不知是誰提議說去游泳,於是就浩浩蕩蕩地開起大部隊騎車到了體委那的游泳館。
幾乎是在進門的那一瞬間,舒暢就看到了那個高挑的身影。儘管平時看上去很瘦,這會只穿條泳褲,才發現對方其實還是有點肌肉的。舒暢看看袁皓辰,再看看自己那一整塊均勻分佈的“腹肌”,不得不感慨上天真是不公平。給了他一張精緻的臉就算了,居然還要給他一副好身材。
大概是舒暢妒火中燒的表情太過惹眼,同去的人也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袁皓辰。“咦,是他呀!”蚊子突然嘀咕了一句。舒暢回頭,“你也認識他?”蚊子搖頭,“不認識,但是好像聽我媽說,他爸是財政廳的副廳。”
舒暢和王帆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詫異。副廳長家的公子哥混黑社會?
“好像本來分數不夠的,他家裡打了個電話,就作為特長生招進來了。”蚊子繼續發揮作為教師家屬的訊息優勢。
“啥特長?打架?”王帆哼哼得很不服氣。
“好像是攝影還是什麼的吧,忘了。”
“切,省實就這德性,一點骨氣都沒有。就知道拍馬屁和賺錢!”
“好了,憤青,去游泳吧。”舒暢笑著拍了拍王帆的肩膀,再次回頭看了袁皓辰一眼,對方也已經下水了,蛙泳的姿勢還挺標準。
王帆他們幾個都是標準狗爬,只敢在淺水區混一下。舒暢陪他們玩了一會,覺得沒意思,遠遠看見那姓袁的在深水區遊得正歡。出於某種不可名狀的好勝心,舒暢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也朝著深水區遊了過去。
因為是工作日,深水區的人並不多。舒暢在泳池這頭死了勁地折騰,從蛙泳到仰泳,再從仰泳到蝶泳,老爹教過的各種技巧都折騰了個遍。在第三次感受到來自泳池那頭不為所動的一瞥之後,舒暢終於挫敗地確信:這位袁姓帥哥,是的的確確,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給忘了。
懷著這種挫敗心情一個猛子扎進水的那一瞬間,舒暢突然想起當年老爹叮囑過很多次的話:下水以前一定要做好充分的熱身,否則很容易腿抽筋。於是,舒家老爹萬年烏鴉嘴的本性再次靈驗了。
最初的時候舒暢還是很鎮定的,憋著氣打算靠浮力把自己送出水面。但是當疼痛使他齜了下牙並灌入幾口水之後,學過的所有應對措施、求生技巧就全沒了。手腳在胡亂撲騰的同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用初號、黑體寫下的幾個大字:我快死了!
曾經在某個窮極無聊閒得蛋疼的下午,舒暢和白睿討論過死亡究竟是怎樣的感覺。舒暢還記得當時自己的描述:“應該會有一道白光引領著,然後整個靈魂就飄了起來。”白睿咀嚼了半響,突然罵了句娘,“我操!我說怎麼聽上去怪怪的,你他媽那說的是性高潮!!!”話題於是朝著猥瑣的方向奔去,關於生命和死亡的終極哲學命題也就此不了了之。
直到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舒暢才明白什麼白光什麼安寧什麼靈魂飄逸全他媽是扯淡。大腦缺氧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思考,唯一的感覺便是源自身體最深處的戰慄和驚恐。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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