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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袁皓辰頂著個大黑眼圈過來了。護士不同意他再進去,最後只好偷偷塞了個手機讓護士姐姐給他帶進去。
電話是袁皓辰犧牲男色找班上的女孩借的,兩人透過了電話,交待了一些學校那邊的事情,突然就彼此沉默下來。
“皓辰,你昨天睡哪了呀?”舒暢終於憋不住問了出來。
“家裡呀。”袁皓辰一邊打呵欠一邊回答。
“噢,那我果然是做夢。我還說你不會真在醫院外面守了一晚上。”
沒心沒肺的小混蛋——袁皓辰在心裡罵了一句,並沒有多做解釋。也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那樣執拗的站了一夜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只是覺得,在那兒親眼看著,才會覺得安心。
有了手機,百無聊賴的時候,就終於有了人可以騷擾。
其實舒暢在住院的第一天就退了燒,謹慎起見,醫生還是要求他觀察三天。
在舒暢的堅持下,袁皓辰真的就一直瞞著舒暢的父母。他也曾經問過舒暢,要不要通知米娜,但都被舒暢拒絕了。由始至終,都只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也許是因為有袁皓辰的嗓音做了陪伴,關在醫院裡的日子也不再難熬。白天覆習,晚上睡覺,心態好得連醫生都自嘆不如。
三天的時光很快過去,出院的時候,袁皓辰拿了柚子茶給他喝,說是去穢氣。
舒暢一邊笑著罵對方迷信,一邊還是很感動地喝完了。一杯熱茶下肚,舒暢這才感覺到後怕,其實並未曾經歷真正的危險,卻有種重獲新生的錯覺。
袁皓辰伸手揉了揉舒暢的頭髮,嘴角輕微上翹了一點。夕陽下,側臉的弧度完美得令人暈眩。舒暢突然笑了,“還好我不是女人,要不一定會愛上你。”
袁皓辰凝視了他片刻,沉靜地吐出一句話,“是男人也可以愛上我呀,我不介意。”
大概真的是劫後餘生的福至心靈,要換了平常,舒暢肯定會認為這只不過是又一次無傷大雅的玩笑。這一天卻突然從那個眼神裡讀出來一直被自己視而不見的東西。即使是關在醫院裡也還能樂觀的情緒,這下子完全慌了手腳。噎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開了個蹩腳的玩笑,“哈哈,你本來就是正室嘛。”
袁皓辰別開頭,輕聲說,我開玩笑的。
舒暢暗自鬆了口氣,嘿嘿兩聲乾笑,我也是開玩笑的哈。
他們在舒暢家門口道了別。直到目睹舒暢走進了樓道,袁皓辰才轉過了身子。
方才在舒暢眼中流露出來的驚慌和恐懼,袁皓辰盡收眼底。太陽斜掛西天,像一顆巨大的鹹蛋黃,溫暖得讓人想要流淚。袁皓辰騎著腳踏車,朝著夕陽落下的方向緩緩前行。他想起蜂蜜與四葉草,不由也忍不住問自己:如果一次也不回頭,我能走到哪裡?
18。芒種
2003年6月8日,芒種。螳螂生、鵙始鳴、反舌無聲
啊啊啊!終於考完了!
白睿衝出考場,將書包裡的書直接往天上一扔,物理、化學,一堆書便像天女散花般從空中急速降落。有女生被砸到了,也沒有發脾氣,反倒是興致沖沖地加入了扔書的陣營。
袁皓辰走出校門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他算是輕裝上陣,書包裡除了文具,啥也沒帶。這會就算想扔,也沒有書可以扔。
沒多久,舒暢也從校門口出來了,表情並不怎麼輕鬆。今年的數學試卷異乎尋常的難,舒暢的成績考米娜所在的Z大本沒有問題,現在也有點擔心了。有人拍了他肩膀,舒暢回頭,原來是袁皓辰,“考完就別想了。”舒暢點了點頭,強迫自己擠出了一個看似輕鬆的笑容。自從知道袁皓辰的心意之後,跟袁皓辰獨處的時候總會有點尷尬。好在大家都忙著衝刺高考,可以暫時將這些微妙的情緒拋諸腦後,掩埋在心底的某個角落。
米娜跟她樂隊的幾個朋友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有人問考得怎麼樣。
“晚上去哪happy?”被一群男人圍在正中間,娜姐很有種高高在上的女王味道。
“我很久沒打電玩了!”白睿舉手表態。
“好哇好哇,那就一起去嘛!”女王貌似對這個提議很有興趣。袁皓辰低聲說,那我就不去了。周遭的人便都拿眼睛瞅著舒暢,等著舒暢出聲挽留,卻沒想舒暢居然沒反應。米娜看看左右沒人出來,很是哥倆好地搭上了袁皓辰的肩膀,“都考完了你丫裝深沉給誰看呀。一起去。”
女王發了話,其他人便跟著一陣附和。袁皓辰胳膊擰不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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