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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見他笑容中完美融合了應景的調侃和適度的恭維,親密不失謹慎,不由得感慨這小演員的微表情真絕,就算是逢場作戲也稱得上賞心悅目。
陳墨亭的確是逢場作戲,他無暇領會導演的幽默,而是忙著在腦海裡把喬徵幹翻了天,用磁性十足的聲音喘息求饒。他懷著如此齷齪的心思,卻始終不露痕跡地站在喬徵半步之外,一臉溫順人畜無傷。
演藝圈裡長得好看演技不錯又十分努力的演員一堆,熬出名堂的寥寥無幾,陳墨亭沒背景沒靠山,卻能在出道三年就佔下一席之地,除了好運氣之外,剩下的就要歸功於他絕不脫落的偽裝,一邊是同行相妒,一邊是無孔不入的娛記,圈裡圈外這麼多雙眼睛,他能藏住惡劣的本性處處討好,也算是有了制勝法寶。
“你怎麼當經紀人的?你知不知道劇組的進度有多緊?現在還拍個狗屁廣告!你是不是當我是牲口?你是不是有病?”
孫敬寒彎腰拾起陳墨亭摔在地上的本子,拍拍上面的灰塵:“我沒病,我也知道時間很緊。”他從業多年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經紀,哪怕是被小自己一輪的演員當孫子似的訓斥也沒什麼情緒,把本子揣進胸前口袋道,“跟喬徵搭戲賺身價不假,可是也沒賺到錢,所以你只能當牲口。錢嫌少可以再協商,不管最後怎麼定價,這廣告非接不可。”
他的態度堅決,語氣卻並不強硬。陳墨亭不知為什麼笑了起來,接過他扔來的香菸和打火機:“把喬徵弄上我的床,我什麼都聽你的。”
“我要有這本事早就自己開經紀公司了。”孫敬寒也笑,“別自恃演技好就當著喬徵的面滿心下流,知道麼?”
“下流。”陳墨亭點上香菸,“說的真難聽。”
兩人歸於沉默,孫敬寒坐在沙發裡看著他慢慢抽完一整根,拿起充當菸灰缸的可樂罐,順手擦淨桌上殘留的菸灰——客房打掃是狗仔的情報源之一,他可不想讓一撮兒菸灰摧毀陳墨亭苦心營造的十佳青年形象,“我走了,你也睡吧。”
“孫敬寒。”陳墨亭叫住他,“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陳墨亭揚起嘴角:“那廣告我接了。”
“好的。”
之前陳墨亭莫名發笑的時候孫敬寒就知道這事兒能成,這小演員在私底下雖然刻薄惡毒,卻是他經手的藝人中最敬業最好哄的一個,只需要一句“對不起”就能搞定,孫敬寒沒興趣深究他這奇怪的癖好,只要這招管用就好。
更值得他擔心的,是陳墨亭對喬徵持久不衰的性幻想。
三年前,陳墨亭因為執意要當演員而被趕出家門,只能暫住在經紀人孫敬寒家中。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孫敬寒很快察覺到他十分壓抑,直到無意間發現他對著喬徵的雜誌照做些不堪的事才知道他的壓抑不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而是青春期昂揚的衝動作祟。孫敬寒本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陳墨亭卻藉機暴露出糟糕的本來面目,反差之大讓他措手不及。
這次跟喬徵合作,陳墨亭私底下毫不掩飾對這位影帝的垂涎,哪怕是有意誇大,也還是令人擔憂不已。
他這邊正在考慮怎麼勸說陳墨亭放棄對喬徵的性幻想,喬徵卻站在陳墨亭門外,揚了揚手裡的保溫盒。
作為影帝級別的人物,他的電影片酬都是按天計算,劇組為了節省經費拼命壓縮拍攝時間,白天拍完晚上還得輪大夜,其他人也是跟著連軸轉,所以除了劇組的盒飯,演員自己加餐兩三頓是常事。陳墨亭不捨得花錢僱助理,更懶得自己出門買飯,經常就這麼睡了,自從喬徵天天串門才不會空著肚子過夜。
喬徵的助理現在已經完全知道陳墨亭的飲食喜好了。
人前神采奕奕的喬徵其實患有重度失眠症,工作繁忙時還好,一旦有了充足的休息時間反而只能在床上挺屍。開拍沒多久,他深更半夜的跑到酒店大堂閒逛,正遇上餓醒的陳墨亭買宵夜回來,兩人便從點頭之交慢慢熟悉起來,喬徵有空就拎著食物登門拜訪,或者討論劇本或者閒談,或者沉默不語地玩手機。
陳墨亭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放肆地意淫,兩人獨處時卻神經緊繃謹言慎行,儘可能不著痕跡地迎合討好這位影帝,反倒沒工夫心猿意馬了。
“墨亭。”
陳墨亭正專心吃飯,抬頭的瞬間目光呆滯臉頰微鼓,嘴角還有菜湯,滑稽狼狽的樣子被喬徵抓拍個正著。
陳墨亭看著照片含糊地笑:“太接地氣了。”
“我也這麼想。”喬徵饒有興趣地品味了一番,“這照片太有價值了,得發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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