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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現在的反應也不像跟他有染。你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小毛孩,能有多齷齪。”喬徵把菸蒂扔進垃圾桶,“我確實為了自己的利益把你拖下水,但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諒解。”
他一直微皺的眉頭展開,露出陳墨亭熟悉的笑容,字字溫存性感,又有誰能抵擋他的辯白。陳墨亭十分清楚,圈裡人人身不由己,他一個小演員不是作為這個人的棋子,就是作為那個人的走卒,喬徵肯向他解釋,已經是莫大的榮幸。
“我理解。”
喬徵上車坐穩,讓司機開車回劇組:“希望不是你的經紀人把你賣給秦總了。”
陳墨亭不以為然地笑笑:“不會的。”
三年前他成為天鳴文化旗下的簽約藝人時,幾乎所有的經紀人都認定他難成大器,像對待燙手山芋一樣把他推來推去,每個經手他的經紀人都趁著他出道作的餘溫尚存撈上一筆就走。在他的演員價值幾乎被透支殆盡時,是孫敬寒站了出來。
這個毫不親切的男人給他騰出一張客廳裡的沙發,然後認真規劃了他的每一步,擋下一切爛劇本,扛著壓力一步一個腳印地陪著他爬到現在這個位置。
就算全世界都說孫敬寒不可信任,陳墨亭也還是會信他一輩子。
江浙地區即將進入梅雨季節,整個劇組都在跟氣候賽跑,凌晨兩點還在趕最後一點戶外戲。專拍大場面的三組正重整群眾演員隊形,喬徵、陳墨亭和孫策的扮演者站在城牆頭等待重新開機,各人身上的戎裝分量不輕,加上連日趕戲的疲勞,十分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陳墨亭揣在裡襯口袋的手機震了震,彆彆扭扭地要把兵器遞換到左手,被喬徵伸手拿了過去,衝他感激地笑笑。
喬徵回他一個笑容。
訊息是來自孫敬寒的短短一句:“在酒店大堂等你”。
陳墨亭回覆:“發錯了?”
孫敬寒回覆:“沒有”。
他兩條資訊都沒有標點符號,陳墨亭腦海中浮現出他面無表情用手機打字的樣子,收起手機,從喬徵手裡拿回道具。
“女朋友?”
“哪來的女朋友。”陳墨亭笑道,“經紀人。”
“跟經紀人聊得這麼開心?”
“不奇怪吧。”
喬徵略感意外,笑了笑。
他的首任經紀人是自己的父母,在演藝圈的前幾年,他除了演戲什麼都不懂,也不需要懂。片約和廣告接踵而至,酬勞越來越高,巨大的分歧也隨之而來。喬徵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個月,兩位監護人兼經紀就簽訂了離婚協議,財產分割完成之後,剛成年的喬徵幾乎一貧如洗。
在大陸演藝圈的投機時代,一家獨大的天鳴文化自然是喬徵的最佳選擇,蔡承蒙成為他的第二任經紀人,二人的合作關係經歷短暫的蜜月期之後,就是長達四年的冰點雪藏。
喬徵這輩子都不會奢望,也不能理解藝人與經紀人之間的信任關係。
主演們收工回到酒店時已是凌晨四點,陳墨亭一眼看見大堂裡打瞌睡的孫敬寒,向同行的喬徵等人打了個招呼走過去,抽走他搭在肚子上的雜誌。
孫敬寒雙腿抽搐一下,透過眼鏡呆滯地看了會兒陳墨亭腰帶的位置,視線上移到陳墨亭的臉,又移到他打著繃帶的左臂,雙手撐著沙發起身:“辛苦了。”
他的頭頂在陳墨亭鼻尖晃過,陳墨亭在他的耳廓劃過嘴邊時低聲道:“真想把你含在嘴裡。”
孫敬寒動作遲緩地轉頭看他:“什麼?”
“你身上煙味這麼濃,像巨型香菸似的。”陳墨亭看了看他手裡的公事包,“沒帶其它行李?”
孫敬寒摘下眼鏡抹了把臉:“我明天就回北京。”
“難道你千里迢迢跑來是為了當面罵我不小心受傷?”
“不是。”
“如果是為了安撫我,那隻待一個晚上也太沒有誠意了。”
孫敬寒的視線再次落到他的傷處,把公事包換到左手提著:“回房間再說。”
陳墨亭熬過了最困的時間,正處於異常的興奮狀態,卻被他的低氣壓壓倒性地降服,滿腹調戲的臺詞生生忍了回去。
兩人一路沉默到房間,孫敬寒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到陳墨亭嘴邊,等他咬住又點燃打火機幫他點上,自己也點一根,仰頭深吸一口從鼻孔裡噴出白煙,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你親生父親找上門來了。”
陳墨亭右手夾煙,下意識地要用左手去拽,牽扯到傷處一陣齜牙咧嘴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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