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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套上件衣服就仍是一副文弱書生的身板,但像現在這樣赤裸著上身,卻是肌肉分明,陽剛氣十足。
讓他穿著衣服做愛,應該會少一些力量失衡的感覺吧。
這念頭一闖入腦海,孫敬寒不由得捧住腦袋,狠狠嘖了一聲。
“怎麼了?頭疼?”
“沒有。”孫敬寒整理了表情,從陳墨亭手中接過牛奶,“有話對我說?”
“嗯,”陳墨亭拖出凳子在他身邊坐下,“我想接演一部電影。”
孫敬寒聞言猛地皺眉:“什麼電影?”
“我昨天剛看到劇本,也跟導演聊了聊,認為這部……”
孫敬寒用力把筷子砸到桌上:“你什麼時候開始跳過我接劇本了?”
陳墨亭笑了:“我怎麼敢啊,是文硯和趙文瑾給我下了套,導演拿著劇本把我堵在教室裡,我也沒辦法。”
孫敬寒自覺失控,重新拾起筷子卻食慾全無——他手裡雖然有多個藝人,但除了柴可和陳墨亭,其它都是小打小鬧勉強保本,柴可已經被他親手送進戒毒所,半年就能徹底戒毒的說法連他自己都不信,算下來陳墨亭是他這一年中最能出成績的藝人。如果導演都繞過他直接找陳墨亭,他這經紀人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他從未聽過沈書第的名字,也沒聽說文硯有一個沈姓導師,更不知道沈書第跟趙文瑾能扯上哪種私交。陳墨亭說的越多,他的心情就越差,表面上卻風平浪靜:“看來最近政策寬鬆不少,這樣的劇本也能過審。”
他直擊要害,陳墨亭撓了撓鼻尖:“其實還沒過,製片人在努力。”
“製片人,”孫敬寒笑笑,“也就是導演兼編劇吧,出品方有嗎?這種小團隊能拿出多少片酬?還是你打算把自己成本價賣了?”
他的諷刺如此尖銳,終於使陳墨亭徹底從睡眠不足中恢復智商,坐正了不再嬉皮笑臉:“這劇本能不能過審都無所謂吧,裡面人物形象很有張力,有很大的發揮演技的空間,很多國際上得獎的作品也沒能在國內過審。”
“那也不意味著所有沒過審的電影都能拿國際獎項。”孫敬寒說,“像你現在這種水平,也能大言不慚地說起國際獎項了?”
陳墨亭近年來完全沒得到過這麼低的評價,臉色一沉:“你是對劇本有意見還是對我有意見?”
“你認為接艾滋病這種敏感題材對你以後的發展沒影響是嗎?”孫敬寒起身,毫不掩飾湧出來的怒氣,“想接這劇本,可以,反正你的合約就要到期了,等我不再是你的經紀人,隨便你接什麼我都管不著,也不想管。”
“孫敬寒。”看他轉身就走,陳墨亭趕緊追過去拉住他,“孫哥,孫哥,我錯了。我沒想到演這角色會影響到以後的發展,我是被沈書第的嘴皮子迷惑了,滿腦子都是這劇本值得演這件事。”
“陳墨亭,”孫敬寒轉身看著他的眼睛,“我當經紀人是為了賺錢,沒什麼藝術追求,你也別把自己想得那麼高尚,社會現狀關你屁事?你哪來的這種莫名其妙的社會責任感?”
陳墨亭壓低一側眉毛笑了笑。
孫敬寒把胳膊從他手裡掙脫出去:“但凡你在圈裡真正有知名度,或者你賺的錢三五年都花不完,不怕被雪藏,我都可能支援你接這部劇本。你跟公司的合約年底就結束,按道理提前半年就應該開始走續約合同審批流程,到現在都沒有進展,你選這個時候胡鬧,是跟我有仇還是跟你自己有仇?”
陳墨亭笑道:“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怎麼會跟你有仇?”
又來了。孫敬寒心說,怎麼一切事關重大的問題到他這兒都會被選擇性無視。
陳墨亭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遞給他:“其實很多公司已經找上我了,我不至於離開天鳴就走投無路,其實只要我能賺錢,你做不做大牌經紀人都無所謂,我養你就是了。”
孫敬寒從他手裡用力拽下車鑰匙。
陳墨亭笑了,張開胳膊擋在他面前:“開個玩笑。我知道你一直想在經紀這一行出人頭地,我不會去下家,為了你死也要死在天鳴。”
“能不能留下不是你說了算。”
孫敬寒撩開他的胳膊開門下樓,靠在牆上用後腦勺向後撞。剛才爭吵的時候,他有一瞬間覺得陳墨亭正離自己越來越遠,他那麼年輕,接下來的人生還有無數種可能,有足夠的資本去闖蕩去犯錯,而自己卻只能步步為營,不敢出絲毫紕漏。
這樣的經紀人,也許是陳墨亭星途上最大的絆腳石。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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