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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額頭抵著鐵絲網靠了一會兒,等濃重的倦意消散才張開雙眼。
白天正變得越來越長,晚上六點天還亮著,卻並不妨礙城市中心的寫字樓華燈初上,孫敬寒站在樓下仰頭看著天鳴的樓層,把剩了大半截的香菸戳滅在菸灰槽,解下纏在手掌上的繃帶扔進垃圾桶。
前臺告訴他陳墨亭已經等在了B5會議室。
B5的百葉窗關著,孫敬寒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屈指敲門卻無人響應,握住把手一擰,門開了。
陳墨亭躺在放平的辦公椅上,雙手抄著褲兜,胸口起伏著發出輕鼾。
孫敬寒一愣,下意識放輕了動作反手關門。
他搬開椅子落座,把手機從震動調為靜音放在桌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墨亭似乎不打算醒過來,他也沒有要叫醒他的企圖,就那麼安靜淡漠地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陳墨亭的身體突然一沉,掙扎中唾液嗆進氣管,劇烈地咳嗽起來,坐直了垂手拉起椅背:“你來了。”
他嗓音沙啞,眼睛下方有兩抹灰色,眼神卻很明亮,微微上揚的嘴角看不出勉強的成分。
“黃助理說你有事找我。”
“對。”陳墨亭清清喉嚨,起身開啟百葉窗,“關於下家的選擇我問過喬徵的意見,也聽了你在微信裡的分析。你們都覺得意則傳媒最適合我,對方也正好主動邀約,所以我現在基本定下了,想聽聽你還有沒有其它補充。”
“意則給你指派經紀人了嗎?”
“指派了,也是一位孫經紀,這次是孫姐,”陳墨亭說,“孫慧。”
孫慧是業界有名的工作強人,意則對陳墨亭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孫敬寒暗自鬆了口氣,也從中得到了些許安慰:“她親自帶?”
“不知道,下次談的時候我會確認。”陳墨亭回到桌前,“不過,意則要像天鳴這樣隨隨便便更換經紀人,現在確認了也沒用。”
“天鳴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孫敬寒笑了笑,“分成比例滿意嗎?”
“還算滿意。”陳墨亭瞥見他手指連線處的血痕,“手怎麼了?”
孫敬寒掌心朝下扣在桌上就是為了掩飾傷口,被他看到,手指本能地瑟縮了一下:“沒什麼,擦傷。”
“我們成熟穩重的孫哥也有這種時候。”
孫敬寒虛握起拳頭:“籤幾年?”
“初步說要籤八年。”陳墨亭隨他轉移話題,“孫哥有什麼建議?”
“談到五年或者六年比較好,時間再長容易限制發展,太短了沒法充分利用意則的資源,也讓人覺得沒誠意。”孫敬寒拿出煙盒,顛出一根菸,叼著點燃,“意則的野心都在影視劇上,其它來錢的渠道不怎麼願意涉及,是好事也是壞事。你現在片酬低,可能要苦一陣子,不會太久。”
“對我這麼有信心?”
“影帝看好的人不會有錯,只是缺一個好機會,比如當初跳槽去喬徵工作室的話……”
陳墨亭聳起眉心看著他笑,孫敬寒也想到他當時留在天鳴是為了自己,吐出一口煙:“以後你和喬徵的交情擺到檯面上,對你有信心的人會更多。天鳴最輝煌的時候已經過去,孔東嶽不再是動動手指就能整治任何人,離開就安全了,他不會費心找一個小人物的麻煩。”
陳墨亭有一絲動容,一閃而過,未被察覺。
“這幾天我就聯絡意則的人,孫哥還有什麼要囑咐的?”
“我去年還是個小經紀,沒高明到能指點意則,”孫敬寒站起身,“不過有一條建議是通用的,經紀人始終是為了從藝人身上獲益,別跟他……我們交心。”
“孫哥,”陳墨亭抬頭望著他,“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剩下的幾個月也麻煩你了。”
“都是份內事。”
孫敬寒轉身走出會議室,向迎面而來的同事點頭致意。他了解陳墨亭,知道在他年少世故的掩蓋下是天生的傲慢,既然被毫不留情地甩掉,就不會放下身段挽回,等這一陣失落平復他就會想清楚,這段所謂的感情不過是近水樓臺的飢不擇食。
有意則傳媒搭臺,加上他的運氣和實力,很快就可以獨當一面,眼界更寬,野心更大,迷戀他的人越來越多,誘惑會越來越強烈,選擇的餘地也越來越大,然後他會縱容一個人爬上他的床,再然後便從僥倖而為到習以為常。
孫敬寒並不認為這是與這個圈子同流合汙,相反,這是這些長著漂亮臉蛋,承受著普通人百倍壓力的藝人們應得的。
陳墨亭應該不會像秦浩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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