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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不敢聽歌不敢玩手機生怕錯過,加上孫敬寒的航班誤點,硬是枯燥地等了五個多小時。
“早飯和午飯都沒吃吧。”孫敬寒說,“等到了市區先吃點東西,邊吃邊給你解釋。”
他左肘抵著車窗狹窄的窗臺,撐著臉頰看向窗外,右手就一直自然而然地搭在陳墨亭腿上,隨著大巴偶爾的停頓而稍有滑動,陳墨亭不得不調動全部意志力來阻止自己作出越軌行為。
兩人在下車點附近找了家燜麵館,大口鐵鍋往桌子正中一放,陳墨亭立刻記起剛出道那年孫敬寒帶他常去的燜麵館也是這樣的架勢。
“算是地方特色吧,雖然北京也有。”孫敬寒說,“我已經忘了家裡的燜面應該是什麼味道的了,畢竟離家快二十年沒回來看過。”
陳墨亭一怔,他記得孫敬寒說過跟家裡人關係不好,沒承想會糟糕到如此地步。
“我這次回來是因為我父親病危,”孫敬寒的語氣十分平靜,彷彿事不關己,“八月份就是這麼說的,結果拖了這麼久還在病危中,大概命中註定我們要再見一面。”他靠進椅子,垂眼看放在桌上的手機,“這個人渣。”
他似乎對他的父親抱有極大的怨恨,但這四個字卻說得漫不經心,聽不出強烈的情緒。陳墨亭不知道是怎樣的過去才使父子關係走到這一步,卻也並非不能理解——如果有人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在某處病危,他大概也會是這種態度。
送終不過是走個過場,不落人話柄罷了。
“我那可憐的媽,”孫敬寒唯一傾訴過此事的人是秦浩,這麼多年過去,他本打算爛在肚子裡的,“就算我父親死了也大概不肯跟我一起住,在她眼裡我就是個不孝子,不乖乖挨那人的打,還阻止她把賺的錢全讓人拿去賭,還親手揍過那個人渣。”他輕聲冷笑,“揍得不夠手下留情。”
服務員上菜的工夫,孫敬寒讓她拿了小瓶白酒過來,他倒了一半,一挑眉毛用眼神問陳墨亭是否需要。
他的酒量不止於此,陳墨亭覺得他需要這些酒精來穩定情緒,搖了搖頭。
“我恨我媽為了所謂的愛情放棄她自己的人生,也恨那個人渣拖累她。”孫敬寒用波瀾不起的語調說完,緩慢但毫不停頓地喝完一杯酒,再斟滿,遞到嘴邊卻遲疑了,衝著桌面搖頭苦笑,“真可怕。”
這並不是在評價他的母親,而是在說自己。此時此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跟秦浩的那段感情幾乎是父母的覆轍,一個的可怕翻版。
孫敬寒抬眼看向陳墨亭,後者也正用憂鬱的眼神看著他。
“吃完這頓我們找個旅館,”孫敬寒把酒杯推到他面前,“我想和你上床。”
陳墨亭雖然坐大巴時就在蠢蠢欲動,但聽了他剛才那番話心中只剩憐惜,聽到他的提議不由得一愣。
“怎麼?覺得不道德?”
“不是。”陳墨亭說,“你想要的我什麼都給。”
“別把自己放得太低。”孫敬寒不知自己是第幾次說類似的話,胸口湧起一股沒來由的焦躁,“不要總是一副為我犧牲的姿態,犯不上。”
“你對犧牲的定義太寬了,凡事都順著你不叫犧牲,”陳墨亭喝掉他推來的酒,“有個字你可能也認識,寶蓋頭下面一個真龍天子的龍,那個字叫寵。”
“……”
孫敬寒一沉默,陳墨亭又不敢造次了,拿起筷子給自己打圓場:“當然作為刨友我還沒資格用這個詞,只是澄清你的定義錯誤。”
孫敬寒雖然不至於一杯就醉,卻似乎多多少少被衝昏了頭腦,模糊覺得哪句話有些滑稽,摘下眼鏡抹了把眼睛嗤嗤笑出聲。
這傢伙的口才怎麼就這麼好。
☆、33
躺在病床上的孫育哲枯萎乾癟,看起來像七八十歲的老人,只有胸口微不可察的起伏才使之異於一具屍體。孫敬寒垂眼看著久別的父親,並沒有想象中的厭惡,也沒有的絲毫憐憫和自責。自從知道孫育哲要長久與病魔為伍,他便動用為自己養老而攢下的積蓄,把打給母親的錢款翻了幾倍,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他的母親早在幾天前就接受了丈夫熬不過這次的現實,淚已流乾,臉上僅剩疲憊麻木,偶爾流露出些殘餘的悲傷,孫敬寒倒有些替這個被人渣糾纏了大半輩子的女人慶幸。
他同樣慶幸孫育哲處於昏迷狀態,並暗自希望他一直昏迷到去世,他記憶退化得厲害,孫敬寒不想恨一個不記得劣跡的軀殼。
他看向站在一步之外的孫敬遠,初次見面的所謂弟弟自從母親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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