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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攔著他?”
巖吞默然。哪曾見過吳少爺喝醉?再則說了,那一碗接一碗,還是頭人老爺您給滿上的!
“怎的就真醉了?”刀昭罕好笑不住,將人抱進屋內。
被褪了衣褲放床上,酒醉的人有點反應了,慢悠悠地轉著眼珠子。應該是看不太真切吧,他努力眨眨眼,打個招呼:“HI!”
“‘還’什麼?”刀昭罕故意問。
他卻不答了,乖巧地笑笑,捲翹的長睫毛慢慢垂下,蓋住了迷離的眼眸,就這樣睡著了。
刀昭罕低頭輕輕落個吻,這個安靜得如一抹月光的清俊人兒啊,讓人只想融入他的美夢裡,蕩蕩漾漾不出來。
然則不能!刀昭罕嘆氣,扯過薄被將人裹好,再留戀地看一眼,起身出了屋。
六武士還安坐酒桌旁,等著商議倒戈的大計。
(注:以上背景資料採自《滇西抗戰》(雲南人民出版社1990),《中國遠征軍史》鄧賢著,《鐵血殘陽》by諸葛益德發表於水木清華)
☆、37。不只是等待
很多年以後,當曾經的敵我雙方能坐下來反思那場 時,日本軍事史家總結認為,在亞洲戰場上,日軍經歷過三次“玉碎戰”——好風雅的日本人喜歡用“全員玉碎”來高貴化“戰鬥到最後一人”——正是這三場玉碎之戰,拉開了日本走向投降的帷幕。
它們分別發生在中國滇西的松山、騰衝和緬北的密支那,三場戰役的對手均為中國遠征軍。
松山戰役於1944年6月4日正式打響,戰鬥之初,交戰雙方都滿懷信心,都沒想到這場戰役會持續3個月又3天。這是整個滇西反攻中打得最為艱難的攻堅戰,它還有個讓人聽了至少要窒息兩秒的別名:“松山血戰”。
松山屬橫斷山系高黎貢山山脈,由大小二十餘個峰巒構成,東距惠通橋約6公里,高出怒江江面近千米,滇緬公路經惠通橋,在該山的懸崖峭壁間盤旋40餘公里。
自從1942年日軍佔領怒江西岸後,松山的戰略地位就變得尤其重要。它突兀於怒江西岸,形如一座天然的橋頭堡,扼滇緬公路要衝,與騰衝、龍陵成犄角之勢。美國報紙給它起了個貼切的名字:滇緬路上的直布羅陀。
對日軍而言,松山不守,則騰衝龍陵無依託,怒江防禦體系的三角支點將瓦解,因此日軍在此駐有重兵,佈設的一一五榴彈炮群至少可以將怒江兩岸一百公里路段完全置於炮火控制之下。
除了強大火力,松山的工事亦複雜堅固。日軍以若干堡壘群為主要陣地,完全按照永久性作戰需要構築。日本緬甸派遣軍總司令在給上司的報告中稱:“除重炮在直接命中始有破壞效力外,山野炮均難破壞。松山工事的堅固性足以抵禦任何程度的猛烈攻擊,並可堅守8個月以上。”
敵之熊掌我之砒霜。
松山對於中國遠征軍而言,是躲不開避不過的糞坑,收復松山才算是取得收復騰衝、龍陵等3萬平方公里的滇西失地的出發點,進而打通被中斷了兩年多的滇緬路。明知這是個吃人的糞坑,滾動著蛆蟲和惡臭,遠征軍依然只能硬著頭皮淌過去。
1944年6月4日,中國遠征軍第71軍在軍長鍾彬指揮下開始反攻松山。
雖然日軍著實看不上中國軍隊的作戰力,就好比大象看不上螞蟻,但當螞蟻傾巢而出遮天蔽日時,大象還是要嚴陣以待的。
在螞蟻不要命、不間歇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後援的啃齧下,大象也有些切膚之痛了。虛虛假假忽勝忽敗的訊息傳到勐達,讓人迷糊疑惑忽驚忽喜。
特派員的地位在悄悄軟化,土司又出來主事了,第一道指令是選幾個人去前線,隨時探知最新最真的戰地情報。
土司的這道指令,是個試探,也是個示好。
試探誰還站在土司一邊聽土司衙門號令,而前線情報員所屬的貴族,亦將成為土司最信任的人。
這種好差事,卻沒有出現打破腦袋哄搶的局面。兩年違背綱常倫理的偷生,許多改變已一去不回。土司和印太失落了幾天,悄悄龜縮回土司衙門,對外面的事務不聞不問了。
特派員發覺土司不中用了,於是天天跑刀昭罕府邸坐著,妄圖籠絡好人強馬壯的偽軍隊長。
刀昭罕自然虛與委蛇,吳崇禮卻再也藏不住臉色。
吳公子當然曉得刀頭人為穩妥起見,必須顧全大局,但他就是裝不來每天為遠征軍的傷亡數字鼓掌歡呼。
實在憋不過,他一跺腳,上前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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