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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的寶貝,不讓帶去他們待不老實,他們待不住女人家也待不住。”
吳崇禮覺得自己起錯話頭了,再辨下去難免又扯上“誰是誰妻子”這個破壞氣氛的命題。
“然則有些娃娃委實小……寨子裡的大孩子呢?”
“7、8歲的在做學僧,再大點又不夠格徵兵的那群,滿有些腳力去緬甸背棉紗、煤油了。”刀頭人腦子一轉,想到另一樁,“等他們回來,你挑幾個機靈的,教他們趕車,嗯?是開車?好吧,給我培養幾個開車的。這次巖吞去緬甸,專為看車的,不曉得能買幾輛。”
最近,刀昭罕越來越喜歡擺談他班宇寨的家務事,吳崇禮卻不愛聽。他只愛慕刀頭人的強健身體和碩壯物什,對刀太太的權利一點興趣也無,至於接管頭人太太的義務和責任,他更是想都沒想過。現在聽刀昭罕又提班宇寨之願景,他不耐煩地翻身壓上去。
“我明日去山那邊,只怕是兩三天也不轉來的。”
他喟嘆般膩一句,小腿撩著男人,慢慢往上挑弄。要讓男人分心,這招最管用。
刀昭罕自己也檢討,確實太容易被吳崇禮分心了。
刀屬官前日遣人來言說,龔屬官家二小姐貌美如花,且願意做小。又有幾位老幸家姑娘也長成人了,待潑水節時把人看了,早點養幾個兒子出來。納妾雖是男人家事,然則家裡有大太太的,且要告大太太一聲。
白日裡刀頭人想得圓滿說辭要與吳崇禮分曉,夜裡一抱住他細滑的身體就什麼都忘了,到為他的一些小情緒費半天心思。
明日他要去山那邊,今晚且要多來兩次,檢討上回經驗還不能傷著他,於是特別和風細雨。待研磨盡興,已到後半夜。
刀昭罕小心躺下,把累得已睡過去的人拉進懷裡,細細地從頭到腳撫摸一遍,最後雙手停留在那銷魂處,忽然起個念頭想狠狠抽打——貪婪地吃了自己那麼多東西,卻吐不出一兒半女來,要你何用?何用?
這裡還在忿恨,一扭頭親上柔嫩的耳垂,又分心了,立時忘了傳宗接代生兒子的任務,就想著明日這人要過山那邊呢,要幾天後才能轉來呢,好幾天呢……
勐達土司最近心慌慌,原以為修路是燒錢的,現在看來是燒人啊,這哪裡是用石頭泥土鋪路,簡直是拿人血人骨鋪路。
佛祖是歡喜修路架橋的,所以不能問大佛爺,於是土司去找巫師。
占卜後,巫師面色森嚴地開口:“回土司老爺,這條路是必須修的,雖有兇相,然公路定能修通。”
“死太多人了!”
擺夷歷已走進6月,農事多起來,收蠶豆、豌豆、黃豆、小麥還要撒秧,哪樁事不勞人?再這麼死下去,想要一半人出工一半人回來收小春且有些難為了。
(注:節令安排摘自《德宏傣族社會歷史調查(二)》)
巫師且不說話,曉得土司也不過是來述述苦。兩個令勐達人最是敬畏的人,面色凝重相視無語。
路是必須修的,公路定能修通!
為了安撫死在路上的魂靈,也為了保佑活在路上的勞工,土司下令貴族們齋戒到潑水節,以誠心為修路祈福。
吳崇禮從林子裡鑽出來,等不及開總結會就直接奔班宇寨,趕回寨子卻聽說刀昭罕進班宇寺齋戒去了,這才第三天。
吳崇禮衝著班宇寺金光閃閃的塔剎齜牙咧嘴,在管家虎視眈眈下強擠個笑容,拍拍PG轉身回工地。
擺夷壩子一過潑水節就該落雨,修路還好說,雨中架橋委實困難,為趕工期,吳崇禮所在支隊全部趕往江邊,務必在雨季前把橋修通。
山中不知時日過,每日測量、找點、計算,偶爾揪揪猴子尾巴,跟著日月起落作息。
月亮照在江上,一江璀璨。太陽照在山頭,一山金光。
開山放炮土飛石裂,想象力豐富地會聯想下萬里之外的炮火硝煙,為著那方國土,再苦再累也值得。
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有工程師從保山來,才會帶來一兩張報紙,於是幾里幾十裡的公路上手傳手尋找家鄉的隻言片語。
這日報紙登的新聞很不同尋常,待橋墩處一幫人得到訊息跑來搶報紙時,報紙已被扯成碎片。有記性好的,就自告奮勇跳大石上背誦:“魯南頑敵成翁中鱉,兩萬之眾勢將聚殲。臺兒莊6日晚10時本報特派員發專電……”
吳崇禮行動慢半拍,趕過來只聽得幾個字,“……敵狼狽潰散,我正整頓戰線,向潰散之敵猛追中。”
(注:以上新聞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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