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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碟青菜,一份點心,一杯牛奶,一盤水果,還有一碗粥和一份麵條。花樣雖然很多,但份量都很少,全是小小的碟子,不過兩三口的量,做得精緻清淡。
江意不由自主伸長了脖子,偷偷嚥了咽口水。正準備躲進被窩裡眼不見心不亂,尉遲臨風問,“要不要來一點?”
很想拒絕的江意發出不爭氣的微弱聲音,“嗯……那我要麵條,可以麼?”
麵湯是用高湯吊的,雖然放著幾片鮮蘑和青菜,也非常鮮美。尉遲臨風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把長長的麵條撈起來,尾端送到江意嘴邊。這樣他就不用起身,只加個枕頭躺在那兒就可以很輕鬆的吃到麵條,要吃多少也完全由他自己控制,不必擔心被噎到。
尉遲臨風的手很穩,用滑溜溜的筷子挾著那幾根長長的麵條也紋絲不動,隨著江意的咀嚼慢慢向下移動。只是這個姿勢讓江意怎麼吃怎麼覺得彆扭,感覺自己成了被人餵養的寵物,卻偏偏沒辦法拒絕。
幸好他雖然肚子餓,但身體畢竟還沒恢復,吃了兩筷子就覺得差不多了,第三筷還剩大半根時就搖了搖頭,示意不要了。尉遲臨風也不勉強,拿清水給他漱了漱口,徑直就把麵條提起來,三兩口就連湯帶水的解決了。
他……他居然吃了自己的剩飯?江意本來準備關機休息的大腦被這不可思議事件刺激到了,直到尉遲臨風吃完宵夜洗了澡出來,還回不過神。
尉遲臨風叭地將室內的燈關上,拿了個枕頭和被子睡到旁邊的沙發上,江意又意識到一件更加不可思議的事。
尉遲臨風居然沒上來和自己一起睡?他在睡沙發,卻讓自己睡床?
這超乎想象的待遇讓江意震驚了許久,才漸漸的回過神來,緩緩睡去。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過得異常平靜。
每天就是躺在床上做木乃伊,等醫生護士定時上門來打針吃藥,檢查傷情。至於吃喝拉撒等一應極親密的事情全是尉遲臨風在伺候。不過也只有起初的頭一個禮拜,後面江意能自己扶著牆慢慢下地了,尉遲臨風就不再管他。每天該上學上學,該處理事情就處理事情,平靜的好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但發生過的事情畢竟是發生了,尉遲臨風打電話時又從不避他,江意就是什麼都不問,也陸陸續續知道了一些訊息。
逄燚快把整個“謎”翻遍了,就為了找到尉遲臨風留下的十一個標記。要說這小子也真能整人,發現漏洞就直說唄,他偏不。非折騰著一幫子手下去找,逄燚找著了十個,剩下的那一個怎麼也找不到,愁得頭髮都白了兩根。
秦爺因為販毒,被送進監獄,判了終生監禁。上警局告發他的,就是他自己的手下。可江意知道,如果不是尉遲臨風的授意,沒人能把秦爺送進監獄。可他實在鬧不明白尉遲臨風為什麼要這麼幹,難道他不怕秦爺在監獄裡洩露他們紅門的秘密嗎?
可更加讓他掛心的是另一件事,為什麼尉遲臨風絕口不在他面前提起江家人的情形?
江意很惶恐。
他實在是太瞭解自家爸媽和弟弟的德性了,他們絕不是那種安分守己,能老實呆著的人,但也不是有勇氣做出什麼十惡不赦大事的壞人。打個不怎麼好聽的比方,他們就象是廚房裡的蟑螂,趁你不注意就出來偷吃偷喝。但你真的想要下決心滅了他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江意望著窗外的雨苦笑,他無數次幻想過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這樣他就可以沒有良心負擔的擺脫與他們的關係。但是很可惜,他的身上的確流著和他們一樣的血。所以他們會是他終生的枷鎖,無法擺脫的夢魘。
除非,他死。
門開了。
尉遲臨風帶著些雨水的潮氣回來了,已經是初夏的時節,就算是雨水,也似乎冒著曖昧的熱氣,讓人莫名壓抑。
不象往常那樣進門就換衣服拖鞋,他遞了只衣袋過來,“換了衣服出去吃飯,你家裡人在等。”
江意心頭猛地一跳,終於還是要來了嗎?
醫生前天檢查之後,就說他不用再打針,後面只要記得吃藥,注意休息,定期回去複診就可以。
江意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從這裡離開了,只是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還是有些畏懼。從心底裡嘆了口氣,把衣服接過換上,默默的隨著尉遲臨風出了門。
只在內心祈求,但願他們這次不要太過分。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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