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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帶著景軒,回了韓城老家。
這個陌生的香港男孩,從下了飛機,被安頓在酒店,獨自住了幾日,又被周致平叫著一同出行,他不知道方向,不知道去處。一直被領著穿過一棟棟深院大宅。直到進了一棟別墅,領著他的男人對著屋裡的老人叫爸。他才知道,這是那位周先生的家。
男人回到家,跟母親寒暄了幾句,就跟父親進了書房,等到出來之後,那個器宇軒昂的老人走到男孩面前,問他:
“你叫什麼?”男孩雖然滿腹疑慮,卻還是恭敬的回答,
“我叫景軒。”老先生身上的氣質和壓迫感讓他不由得謹慎和尊敬。
“景軒,”老爺子音調渾厚。“好名字。景以抒穹志,軒逸不勝天。”
七十多歲的老人顯得很精神,走過去拍拍男孩的肩膀,說:
“不用改名字了。以後,就叫周景軒吧。”
男孩對老人的話感到莫名,抬頭看看身邊的周先生,見那人還是平時的冷麵孔,嘴角微微上揚,微笑的表情,卻感覺不到他微笑裡有暖意。男人開口說:
“還不開口叫爺爺。爸爸已經同意我帶你回來了。”
這句話音一落,周家幾位剛才還不明情況的僕人,紛紛開口叫周少爺。
景軒在這樣突如其來的情況中,像是被人推著一樣,對著老人,叫了聲爺爺。
而後,他留在周家的幾天,被僕人們服侍起居,即便多次拒絕,卻依然是被人前人後的繞著。嶄新的衣服,老先生送的手錶,周先生送的鋼筆。周家親戚一來走動就把他拉來拉去。誇致平的孩子長的好看、標緻,應該早些認回來。
周景軒聽了好幾天,才知道除了周家老爺子和周先生,對之外所有的人,都說景軒是周家遺落在外的孫子。因老頭子反對周致平曾經的結合,才一直流落在外。現在因為孩子的母親去世,由周先生接了回來。而他病床上的母親,則被描述為自己的姨媽。
他就這麼成了富家少爺?景軒覺得驚異而戲劇。
可是無論如何,從今以後,他就是周景軒了。對著那個幾乎拆碎自己骨頭的人,叫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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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飛蛾撲火。 。。。
應付了各路的親朋好友的祝賀,在韓城住了半個月的周致平,帶著周景軒,回到T城。因為之前香港談判的勝利,他得以能從公司事務中暫時解脫出來,獲得短暫的休閒。
這半個月裡,他更多的陪父親喝酒,散步,聊天。陪著這位七十九歲的老人,回顧他年輕時候的光輝,分享他異國的經歷,以及他曾經刻骨銘心最終卻死去的戀人。
周父說,曾經來自家庭的阻力,造成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因此,他選擇尊重兒子的決定,不像自己當年,沉湎於往事陰影中,40多歲才遂著家裡的意願完婚。他希望兒子能早早獲得自由與幸福。
周致平陪在父親身邊,羨慕著老人如今的坦蕩、平和與豁達。離開老家回T城的時候,父親囑咐他要和景軒好好相處。做好為人父的責任,而不只是盡一個名義的身份。他一一誠懇點頭。
飛機上,兩個人坐在並排,男人像是很累,一直在深深沉睡。周景軒則在一旁格外清醒,他帶著自己新的身份,顛沛在新的土地,開始他不安的人生。
心有恩慈、憐憫、牽掛,因而不能剛硬,必須軟弱的屈服於生活替他做出的抉擇。為了挽留至親的人的生命,以一種不能想象的方式留在陌生人身邊。
……
新的秋季到來,林辛回到學校的時候,本以為會聽到很多流言。沒有結果的等待和黯然的歸來,男人的話語像命令一樣讓他回到校園。
然而紛紛揚揚的,卻是關於校長的兒子。香港之行的副產品,傳說、杜撰、各色的故事與版本。傳到林辛耳裡,卻只有唯一的一種擔心和懷疑。
他膠著不安的想要知道究竟,又覺得男人沒有任何義務給他解釋。他不再去上課,只是不分白天黑夜的等在那個人家門口,期待那人的答案。
周致平那天,大約八九點回來。他有很多天沒回家了,說不上來是為什麼。最近發生的太多事讓他混亂。想不清楚之前,他留在辦公室,留在夜店,留在酒精和性的沉醉裡。而今,他帶著景軒第一次回這個家,卻在沉沉的暮色裡,遠遠的就看見個單薄的影子,灰灰的杵在自己別墅前面。
他覺得那個人應該是林辛,又不希望是他,等到車開近了下來,見男孩有些萎靡的站在門前,天很冷了,他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雙手疊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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