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口。
蘇暮宇認真地想了想,卻用最小的聲音在蘇朝宇耳邊說:“我很感激他選在恰當的時候進門,並且讓我活到現在,但是,哥,我想你也不會愛上一個見第一面就強暴了你的人,對吧?”
蘇朝宇的身體憑空一震。
蘇暮宇枕在哥哥肘間的腦袋敏感地體會到了這個變化,於是微笑起來,大人似的安撫過去,卻調皮地拍了拍蘇朝宇的腹肌:“也就是第一次才會覺得痛得要死,很怕,尤其是怕門被推開的時候,進來好幾個人。”蘇暮宇調整了一下姿勢,更舒服地摟住了蘇朝宇,像十一歲的小男孩,“再後來,就會習慣每天把自己洗乾淨,鑽進波塞冬的被子裡等他回來。這是生存的唯一辦法,那時候我告訴自己,才十幾歲,我一定要好好活著。”
“大一點了,波塞冬便知道愛惜我,”蘇暮宇呼吸漸勻,聲音也穩定下來,“他是極喜歡我的。後來便不肯別人碰我,生活這才好起來。雖然他想要,隨時都有人伺候,但我大概不算寵物系列,我是愛人。”
蘇朝宇空洞地望著房頂,緊緊攥住蘇暮宇的另一隻手。從小以吵贏弟弟為樂的他突然失去了語言能力,只是聆聽。
“你在說‘對不起’。”蘇暮宇聽著蘇朝宇的心跳,忽然笑起來,“我聽見了。”
“哪有?我都沒出聲。”
“別忘了,我們是一模一樣的雙生子,哥。你的心裡說什麼我都能聽見,甭想騙我。”
蘇朝宇長長嘆了口氣。
蘇暮宇的眸子一閃:“我一直很想你,想爸爸媽媽,想咱倆的上下床,還有露臺上總沒人管的彩色仙人掌,猜你是不是還只澆自己那棵紅色的卻不管我的桔色美人。”他伸了個懶腰,坐起來,坦然盯住蘇朝宇的眼睛:“記恨、埋怨都是你傻透了的猜測,證明你在軍隊裡實在被壓抑了太久,以致於見了親弟弟都只會道歉──我說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沉默,結果整晚只有我在說話?”
終於,蘇朝宇在這個略顯沉重的空氣中笑出了聲,和蘇暮宇彎成一個弧度的海藍色眼睛裡,充溢了這些年來最安心的笑意。
18(夜談)
深夜,江揚始終沒有睡著,他注視著自己長達五公分的創口,無比頭痛。程亦涵曾經為整個任務而給他普及了急救知識,其中一點就是,如果創口超過了三公分,務必縫起來──江揚記得他給那個醫生模樣的人提到過這一點,但是對方並沒有任何回答的意思,只是一門心思看著波塞冬讚許地把通訊器連線好。
當他終於長長舒了口氣,知道程亦涵明智地沒有接起電話來的時候,波塞冬便把所有人都罵了出去,撈起手術刀就抵在江揚脖頸動脈上。江揚沒有躲,許久,波塞冬放下刀子,抱歉似地笑了:“對不起,我總是不能控制自己殺人的慾望。”江揚爽朗地笑起來,根本不像一個剛剛被強行摘取了皮下熱能通訊器的人。
大腿內側火燒火燎地疼,他在黑暗裡撐著牆壁坐起來,趁著柵欄外面的光線,看見傷口結了淡淡一層血痂。江揚先拆了腰際的暗掛扣簡單磨成針,又揪下自己的幾根短髮──他突然莫名地開始後悔在基地見蘇朝宇第一次的時候就讓人家剪去了那一頭漂亮的海藍色長髮──就在他要開始縫、並且把衣襟都咬在齒間的時候,一個懶懶的聲音在黑暗裡拎一盞應急燈出現:“真的能下手麼?”
對於蘇暮宇和蘇朝宇的出現,江揚並沒有慌張,反而鎮定地先開口提出自己要找個大夫的要求。倒是蘇朝宇從柵欄外透過縫隙慌張地觀察著,江揚被剝掉了外褲,僅僅穿著純棉的內褲,哪怕伏在地上休息的時候,也微微分開著雙腿,更不要提他略顯蒼白的臉色。沒等自己開口,蘇暮宇已經皺起眉頭:“他強暴了你?”
江揚一愣,花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是自己避免碰到傷口的狼狽模樣造成了尷尬的誤會:“我大概沒有你和你哥哥那樣吸引人……我想看外傷。”
蘇暮宇清脆地笑起來:“你覺得這樣評價我以後,我還會給你找個大夫麼?”雖然這樣,但還是在蘇朝宇發脾氣之前就拿出電話來撥了號碼,乾脆利落地吩咐:“現在過來,地牢。”
蘇暮宇把手指放在柵欄的感應識別器上,門吱呀一聲開了,蘇朝宇一個箭步衝進去,脫下自己的新外罩,俯身蓋在江揚身上,然後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江揚的眼睛敏銳一閃:“不怕我逃走?”
“歡迎嘗試。”蘇暮宇倚在門口看著沒有褲子的琥珀色眼眸的年輕人,“我在這裡十幾年都沒搞清海神殿的所有出入口和對應路線,地圖只有波塞冬才有。聽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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