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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共,我想……”
“不用了,謝謝。”蘇暮宇毫不客氣地打斷波塞冬的話,“高下已經分出來了,你年長我整整十二歲,卻輸掉了波塞冬的地位──我想,勝者更有權利決定如何了結。”
波塞冬的面色由紅轉白,很快就聚集了平生所有的怒氣。自負和羞恥感在同一時間噴發,平素就被蘇暮宇暗自認為有暴躁症的波塞冬再一次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迫切地想殺人,想看見鮮血噴湧而出後,無生命的身體用輕盈地姿勢倒下的美麗角度;他也迫切地想見蘇暮宇,想把這個從來都柔順如貓的年輕人的身體狠狠壓下,恣意撕碎;他最想的,就是聽見蘇暮宇略帶哭腔的聲音,像是求饒,又像是強撐後的微喘──只可惜,除了十四年前初見的一夜,這種聽來悅耳的音調再不可得。
“更何況,我不愛你。”蘇暮宇輕鬆地說出來,用積攢十四年的勇氣,滿腔暢然。“再見。”
海神殿依託群山,坐擁觀景雪壁,站在巨大雕塑下的波塞冬眯起眼睛來,覺得手機螢幕上那海藍色長髮下的面孔有點陌生──他忽然開始遺憾,走到了這一步,他幾乎一無所有。
連愛都沒有。
那些千金為蘇暮宇置辦房間的豪氣,十年如一日櫟木燒高山冷水泉給蘇暮宇沐浴的堅持,那些萬里送海鮮替蘇暮宇解饞的奢侈,還有刀下只有摯愛再無兄弟的浴血,都在對方掛起電話的瞬間煙消雲散。波塞冬清晰地看見三排人馬後側的雪堆上,朗朗踏上一個人來,修身的長大衣由上好的獺皮製成,閃爍著油亮的光芒;看不見表情,卻能看見他揮手,不輕不重地一句“是時候了”出口,下一秒,攀在雪壁上的人紛紛墜落,雪沫石渣裹著爆炸聲和火光,驚響整個狹長的山谷。
“大人,要怎麼辦?”膽小的參謀人員怯生生地問。波塞冬遠目蘇暮宇絕決的背影,揮臂大喝:“一個都不留!”
攀在巖壁上的衝鋒戰士收到了來自雪壁頂面的熱情招待,各種火炮和近距離槍械的聲響接連不斷,如同年關各家各戶炫耀爆竹煙花般此起彼伏。晶瑩而錯落有致的攀著點上,會有全副武裝的人直直下墜,毫無聲息地落在山谷中,他們之中很少有人能夠再次爬起來開始新一輪攀登,大多數,像是被採下便丟棄的玫瑰,軟軟攤開,猩紅一片。
波塞冬讓一半部隊集結在雪壁附近開始向上攻擊,另一半則繞道小路包抄。從這個單一而苛刻的地理位置上看,波塞冬的打法實在毫無新鮮之感,蘇暮宇只是站在制高點上的盾牌後面,靜靜觀察狀況。
如果類似情形持續超過一個小時,蘇暮宇想──他甚至有些高興地想──這樣就不用施行自己的應急方法,只要耐心殲敵,終究可以勝利。“老大!”萬飛的驚呼炸開耳邊,蘇暮宇想都沒想,憑空敲了個響指,立刻有十人從一塊巨大的山石後推出了拆卸型的簡易炮筒。畢竟還是晚了半步,頭頂一架輕型戰鬥機已經呼嘯掠下,炮火打擊之處,驚叫鮮血一片。
34(變局)
“不逃的人,都有錢賞!”萬飛撕破了喉嚨,在飛機的轟鳴聲中大聲吼了一句,“趴下,都趴下!”話音剛落,蘇暮宇已經沈下臉來果斷揮手,一枚閃著黃色光芒的炮彈躍起,直直衝著飛機而去,正中機尾;叫好還沒完全爆發出來,第二枚已經騰空,飛機慌張間躲避了一下,卻沒法躲過中彈的命運。蘇暮宇的表情始終非常不悅,甚至有點厭惡,萬飛舒展手臂重重摟了一下他的肩膀:“誰讓這是戰鬥呢?”
“生死何其重,”蘇暮宇強笑,萬飛看見爆炸後的一片飛機殘骸帶*花衝過來,於是腳尖在蘇暮宇膝窩輕輕一戳,就將他飛速摁倒在雪地裡。轟鳴過後,殘骸落在倆人身後50米開外的地方,鬆了一口氣的萬飛聽見那個波瀾不驚的聲音帶上了半絲自嘲和苦澀說,“生死何其輕。”
空襲給蘇暮宇組織的人馬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大批的人在轟炸中喪命,有一部分已經開始逃走,儘管萬飛開槍擊中了領頭的那個,但是隨著有此意願的人逐漸增多,蘇暮宇不得不皺起眉頭。“吩咐那十隻蟹準備,”年輕的波塞冬海藍色的目光裡更多的是對這個命令的抵制,“告訴他們,畢振杰會給他們的家屬最好的撫慰。”
波塞冬的先頭部隊第一人爬上了頂面,並且英勇地砍殺了六個人,直徑衝著蘇暮宇而來。萬飛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抬手屈指,對方的英雄眉心間驟然中了一彈,直挺挺地倒下去。
“暮宇,撤。”萬飛掩護著自己陪伴十年的人,同時揮手讓所有人往雪壁連著巨大山體的另一端撤離。更多的敵人攀爬上來,跑得慢的只能留在寬闊的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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