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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不可能看見,江揚卻堅信,蘇朝宇的眼神精準無誤地落在自己眸子裡。年輕的少將喉間一動,習慣了在重任和情感面前壓抑自我的他,一時間無法抉擇。
脫了精光的漢子走過來,腳尖踢踢蘇朝宇的淤傷,蹲下身子去。
“等等。”江揚脫口而出,甚至在下一秒就質疑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發聲,“我考慮你的提議。”
波塞冬懷疑地看著琥珀色眸子的年輕人,遲疑了片刻。
已經有第二個人在寬衣,先前那個甚至壓在蘇朝宇身上狠狠擰著那些淤傷。江揚看見蘇朝宇把面孔埋在手臂間,於是衝著波塞冬憤然揮拳。波塞冬退了兩步後輕巧地擋住,恰到好處地按下了通知的按鈕,趁著江揚鬆口氣回頭觀察的瞬間,波塞冬鎖死了牢門,透過柵欄望著江揚嘆氣:“時間把握得剛剛好啊,江少帥。”
“把蘇朝宇帶到我這裡來,這是談合作的基礎。”江揚提高聲音,確定蘇朝宇已經被放開後,幾步衝到門口,“順便,友情提示,如果蘇朝宇被這麼多人分享過的話,我想我大概再也不會在意他了。”
波塞冬的眼睛裡閃爍起一種角子機般歡樂而又變幻多端的光芒:“你太沖動,我不放心。”
“要怎麼放心?”
“弄傷你自己。”波塞冬簡短而尖刻地說,“我是很寬容的,允許你自己動手,可以控制傷勢輕重。”
江揚盯著單面反光玻璃,看見有人扔過一套新衣服,蘇朝宇正在勉強把它套在身上。昏暗的地牢裡,24歲的帝國少將江揚毫不猶豫地把左肩狠狠砸向石壁,卻沒法抑制脫臼的劇痛,疼得無法站穩,膝蓋生生磕在地面。“可以麼?”他歇了幾秒鍾,奮力站起來,踉蹌著走到柵欄前,不顧得冷汗沁滿鼻尖,右手死死攥住門。
波塞冬沒有想到一個看似貴族少爺的年輕人會這樣決絕勇敢,心裡暗自感嘆著,卻不打算放過看好戲的機會:“精彩。但這只是保證,想要蘇朝宇和你關在一起,我們需要交換。”掛著冷汗的江揚只能用幾乎能把對方燒成灰燼的目光表示同意。
27(僅憑聽力的表演)
“這不可能。”江揚拒絕了波塞冬的條件,“不管你聽說了什麼版本的傳言,我都只能告訴你,家法是隱密實施的。”
“我只是想見識一下家法的嚴厲,以後好用來管教手下人。”波塞冬把一根粗壯的藤條隔著柵欄遞給江揚。
江揚沒有接,用這些寶貴的時間深深吸了幾口氣來穩定左肩劇痛的脫臼傷。面對這些軍國大事和愛人安危的抉擇,他不想再延續24年來鍛鍊的那種大局為重的思維觀念了──既然註定要做祭品,又何必拘束感情──江揚想了想:“我可以讓你聽到家法的實施,但如果有任何一雙眼睛在偷看,我會立即知道,並盡全力把它們挖出來……”他的語調忽然變得惡狠狠的,甚至比波塞冬還無情,“鑲在漂亮的骨刀上做裝飾,如何?”
“成交。”波塞冬愉快地說,向隔壁揮了揮手。“40下,我希望。”
江揚清脆地笑了出來,右手捂住左肩,雖然疼得直冒冷汗,但笑容卻燦爛如陽光:“家法從來都是家裡人說了算,不過你放心,既然我要換他從此和我關在一處,就一定會讓表演精彩。”
蘇朝宇站在江揚面前的時候,吃了一驚:那個會多種拳法的身體健康的指揮官,面色居然如此慘白,左臂軟軟地垂在身體一側,站立都因此而變得不是那麼容易。
“江揚……”他艱難地開口,立刻被張誠冰冷的假肢左手推進牢房裡。他靠在光滑的玻璃牆壁上理好衣衫,試圖走過去的時候,江揚忽然伸出右手。
蘇朝宇一怔。
“忘記了我們的手勢,蘇朝宇上尉?”
剛剛從幾乎被強暴的恐懼裡掙脫出來的蘇朝宇退了半步,先是不解地看著面前陌生的情人,又看了看背向柵欄門坐著的波塞冬,而後遲緩地搖了搖頭。
“在我說翻倍之前,你有十秒鍾的時間。”
“江揚,你現在是誰?”蘇朝宇絕望地問。
“指揮官江揚少將。順便,還有六秒。”
蘇朝宇緩慢地解開皮帶扣,一點點把牛皮的銅釦皮帶從褲子上抽出來,卻十二分不願意遞到江揚手裡。這種場景讓他想到了集訓時候的休息室,毫無理由的責打和無盡的疼痛。
“翻倍。”江揚沒有感情地說。
蘇朝宇忍著淚水把皮帶遞到江揚手中,聲音裡明顯帶著哽咽:“對不起,長官。”
皮帶指向牆角。
明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