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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穿很厚,只套了一件外套,他將外套脫了扔在一旁,明明身體看上去不那麼龐大了,但一看他身上的肌肉卻讓人感覺更加危險。
黃炳文急忙向後退,躲開連天野,“你幹嘛,現在你應該要去救你的omega,而不是找我麻煩。況且你真把我怎麼樣了,也你討不到這麼好處,你……啊……”
連天野沒等他說完,就開始狂揍了他一頓,順手將這個礙眼的胖子揍暈了。
等他收拾完黃炳文後,再次站在懸崖邊,雨水冰冷地打在他臉上,彷彿透過軀體冷進他心裡。
☆、第四十六章
外面的雨越來越小,但他們的處境卻沒有因此而有所好轉,因為車子突然不堪重負地向下滑動了一截。
羅軒和唐旭緊緊挨著,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唐旭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走神。當車子向下滑動時,羅軒突然抓住唐旭的手臂將他往自己身邊扯,也正因為這一下,讓他們再次安全地縮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
空間太小了,小到已經無法容忍兩個人。
唐旭很想問問羅軒,為什麼不把他推出去而是拉進來。
但唐旭還沒問出口,羅軒就先問了,“其實我才是哥哥吧?”
那一刻,唐旭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紅了。
四周黑漆漆一片,背後是黏糊糊溼噠噠的泥土,寒氣逼進骨頭裡,又溼又冷。耳邊是淅瀝瀝的雨聲和羅軒的呼吸聲,唯一的溫暖是羅軒手臂傳來的熱度。
都說黑暗容易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唐旭想他的意志還沒有被摧毀,但估計確實是被著漫天的黑暗軟化了,否則他怎麼會有些後悔。
唐旭懷疑自己是否能支撐到被營救出去,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觸控死亡。
他想,如果當年他沒有鬼使神差地在a大門口停下來,事情會不會不一樣,他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早死?
自從養父母過世,他就跟著村裡的人來城市裡打工,雖然做的是工地裡、工廠裡的小工,但僅僅這樣的見識已經讓他眼花繚亂。但他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更精彩的部分,例如每次都過而不入的大商場,車來車往的大酒店,飄香的高檔酒樓,甚至是馬路上來來回回碰到的上班族,他們都有著與他完全不同的生活。
他逼迫自己低頭做事,不去肖想那些得不到的,但心裡依舊會暗暗羨慕。
每次路過那些窗明几淨的落地窗咖啡廳,他都會放慢腳步;每次看到那些衣著光鮮的同齡人,他都會多看幾眼;每次聽到人們談論他不懂的事情,他都會多聽一會兒。
讓他最難受的是做公車去工地,因為他會碰到正好上下課的學生,比他小几歲或者大幾歲,揹著書包穿著校服白白淨淨,嘴裡說著考試、複習和玩耍的事情玩玩鬧鬧。而他呢?穿著破舊的衣服,腳邊放著沾滿泥土的工具,面板也被太陽曬得偏黑了許多。他在擁擠的車廂裡被人群推到學生群裡,學生稍稍向後退開,他抓著扶手尷尬地站著或低著頭或看窗外的風景。
後來他會盡量避開上下課的時間,或者乾脆在工地邊上住省去了來回奔波的時間。
幾個年長的工友偶爾會笑話他,叫他踏踏實實做事,不要羨慕別人能夠上學,反正他是羨慕不來的。但他也曾不小心聽到他們在背後說起他的時候,語氣中帶著憐憫。
他們說,我家娃跟他一般年紀,還在村裡讀書。
他們說,都是他命不好,否則也不會這麼早就出來打工。
他們說,要是命好啊,現在也還在學校裡讀書呢,看他長得那麼機靈的樣子,指不定還能上大學呢!
所以當這天清晨他換了一班公車路過a大門口時,他抬起了頭,下了車。
他站在大門口看著高大的校門,肅然起敬。
第一天,他就站在門口看著,沒有進去。
第二天,他依舊沒有進去。
第三天,他穿著自己最乾淨的一套衣服,邁進了校園。
正是上課的高峰期,在校園口他還不覺得有多麼熱鬧,除了學校老師來往的車輛,只有不多的學生帶著書本跑進去。但隨著他越來越接近教學區,路上的人群像是突然被傾倒而下的水一樣,突然湧現出一大批學生,尤其是他所在的主幹道,被分成了來回兩個方向的人群,數量很多,步伐很快,卻井然有序。
他從沒有被這麼多學生包圍著,他們或手裡拿著書本或揹著揹包,三兩成群地快步朝著教學樓走去,也有幾個騎車的,但在主幹道上幾乎騎不動,只能嘴裡不停地喊著讓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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