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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袁大軍那小子肯定找地方發財去了。大活人能去哪兒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蹦出來了。”
“嗯。”蘇尚喆想起袁大軍的大圓臉,笑了笑說:“還真沒人費勁去拐騙他,要錢沒錢,要色沒色。”
“就是挺聽話,拐去大山做個倒插門也不錯。”尚武語氣憂鬱。
尚喆想著袁大軍頂著大黑臉,趕著毛驢走在山道上的情形,忍不住笑起來。
尚武看看手錶,已經是快要夜間十一點,市區的夜還是退去噪雜變得安靜。回去的路上經過一處公園,在門口竟然還有幾個人逗留。因為大家打扮都很新潮,喇叭褲,中分的髮型,讓尚喆不免多看了幾眼。尚武摟住弟弟的肩膀隔開他的視線,隨口問:“高中課程還跟得上嗎?”
“還行,就是……”
尚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吵鬧聲打斷了。一群穿著警服的人拿著手電突然出現在安靜的街道上,剛才還聚成堆的人迅速的散開,有人速度快,騎著腳踏車成功落跑,有人反應慢,被戴上了手銬。
18。心中波瀾
好吧,暈乎乎的兄弟倆也難逃噩運。尚喆一片茫然,被警察扭了胳膊壓在地上。見弟弟被這般對待,蘇尚武倒是不淡定了,甩開警察直往尚喆身邊躥。
“別扯我弟,我靠,你敢拗他胳膊!”
“吼什麼吼,敗壞社會風氣!一群人渣!”警察手上毫不留情的動作扭得蘇尚喆胳膊斷了似的疼,忍不住悶哼兩聲。畢竟是年輕,尚武的淡定因為弟弟被欺負跑得無影無蹤,跳著腳喊:“多多別掙,讓他們拷。我告你們,你們非法拘捕市民,你們攤上事兒了我告你們,你們攤上大事兒了!”
和警察理論,約等於對牛彈琴,或者說,等於在老虎嘴上拔毛,獅子背上跳舞。蘇尚武怕弟弟捱打囂張了,於是他代替弟弟被削了。警察是什麼人呢?就是不想讓你開口的時候你絕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於是蘇尚武的抗議變成了——
“我們是……啊……”
“你們竟然……靠……”
“多多……唔……”
送到公安局的時候蘇尚武已經學乖了,只要是讓自己和弟弟呆在一起他就不嚷。可是誰要想把尚喆單獨帶走,他必定嗑了藥似的發狂。公安局不是好地方,尚武見過裡面是怎麼折騰“犯人”的。蘇尚喆這種乖孩子,肯定受不起。
看來出警這一趟,公安局的人也累了。一個年長一些的站在欄杆外面端著粗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搖搖頭問靠著尚武蹲在牆根的尚喆:“你初中畢業了嗎?竟然跟著搞同性戀。”
“你別胡說八道,我弟啥都不知道。我要找你們領導,去了那麼多地方,第一次聽說走在自己地盤上的大街上都能被抓的。”
尚喆一臉茫然,裝無辜的問:“叔,秦寨的老居民樓要拆遷,我們一家人來看老房。那邊還沒開始建呢,已經不讓人去看了嗎?”
“你住哪兒?”
“青河路那邊,今天我哥剛從上海回來,吃過飯就出來散步,順便去看看老房子。”尚喆看一旁捂著肚子的尚武,“這我哥蘇尚武。你們聽說過我媽媽吧,徳藝大劇院的尚安琪,我爸是師大教授蘇建之。”
自報家門果然比任何話都管用,老警察盯著他們兄弟倆看了一會兒,轉身叫了人進來。兩人低聲說了什麼,小警察出去,不一會兒又進來衝他點了點頭。
片刻大門就開啟了,尚武不待他們說話就開口說:“多多你先回家,哥在這兒住一晚。”
轉頭又說:“麻煩給我家裡去個電話,就說不用來接,我呆夠了自然回去。”
“你這同志,你要是早說清楚,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你……你們讓我說了嗎?我要不是堅持開口,也被打成包子!”
“你們這些年青同志啊,要體諒我們的工作嘛。半夜三更你們兩個男人走在那種地方,不是很讓人誤會嘛。”
蘇尚喆雲裡霧裡,眼睛一轉間看見被抓進來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清瘦男人緊挨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壯年男子往一側躲了躲,年輕的那個似乎很受傷,堅持挪了過去,似乎想用拷著的手去碰觸他。
“注意紀律。”老警察一聲爆喝,讓年輕人的手觸電般的縮了回去。他垂下頭,蘇尚喆看見了他眼中的驚惶和無措。
這晚的結果是,兩兄弟被蘇建之接回了家。蘇尚武捱了打,公安局道歉卻又說得冠冕堂皇,讓他們為了人身安全不要再在外面四處遊走。好吧,老警察說的就是四處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