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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東沉默著，馬腳太多，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雷東？你說住地下室，卻永遠不在，白天沒空，晚上沒空。上夜班，卻不說什麼公司。說是鍾志敏介紹工作給你，來的是大酒店？”

雷東儘量顯得鎮定點開口：“就是你看見的，你猜的。我就是一個賣身的。”

向陽瞪大眼睛看他，幾乎沒停頓就給了他一耳光。

雷東摸著臉，慢慢轉回來，看見向陽眼睛；瞪的血紅，激動憤怒的不行。

臉上熱辣辣的。雷東勾起嘴角笑：“別激動。受不了我這種人你走就是了。放心，我沒病。”

“你！”向陽似乎氣到話都噎住：“你怎麼能這樣！”他握著拳頭，卻只是重複：“你怎麼能這樣！”

“我這人從來就沒什麼出息。從小就這樣。當你被人天天追著要錢，還是好幾百萬，賣身是最快的方式。當然還有賣腎。可惜我想要完整的身體多活幾年。我也賣四五年了，就是這樣。”

“總有別的辦法可想！！你！”向陽眼睛裡滲出水來“總有別的辦法可想啊！你也不說……我那時候並不知道……”｛

雷東只覺得這個哭泣的小男人讓他一陣暴躁：“關你屁事！你哭什麼？陪人睡覺而已，又沒少塊肉！不想做不做了，有什麼不好？”

向陽抬手又給他一巴掌：“什麼叫關我屁事？你就是這樣想的？什麼叫陪人睡覺而已？虧我還以為你是第一次……”

“我草！你要喜歡第一次的從新找去！老子早和人睡多少遍了！你他媽不也想上就上嗎？”雷東摸著被揍第二巴掌的臉搡他一下：“再他媽動手老子不客氣！我欠你啊？沒和你收錢就不錯了。”

向陽二話沒說又是一耳光，雷東沒躲開，這下真火了，一腳踹過去，卻被隨手掀倒。

雷東翻身爬起來不知道多少次想去揍他，卻總是被輕易打倒。終於只覺得一陣熱意湧上眼眶，躺在地上喘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看這個一臉寒霜站在那冷冷看他的小男人：“好。你牛。你能打。”他翻身爬起來走開：”我離你遠點！你他媽別再纏過來！”

向陽並沒有追過來。

雷東頂著半邊臉上的巴掌印和一身的灰土回到包養公寓，保姆又事兒事兒的湊過來。雷東布耐煩地吼她：“又打架了！去告訴管家，去告訴鍾精英！老子反正不幹了，你管得著嗎？

”

回到自己房間收拾東西，衣服應該可以全部帶走，如果可以其實連被褥他都想帶走。羽絨被睡起來很舒服_算了，那太難看了。自己的重要東西其實就看似隨便的放在行李箱裡。傢什搬過來的時候都扔了。還有大堆的是遊戲相關的東西都在書房。雖然多，好在單一，到也好收拾。

雷東把衣服用床單挽了三個大包袱，遊戲光碟以及雜物裝了一洗衣籃，還有一隻行李箱，齊活。保姆看他忙進忙出，乾站著看，雷東想想覺得自己也不該亂髮脾氣。保姆一直把他伺候的挺好，也從來沒有多話，除了類似這樣催他回家或者吃飯睡覺，這也是人家的工作。看她忐忑著想報告又猶豫，雷東先道歉：“阿姨，不好意思。我不該衝你發脾氣。”又電話鍾精英“｜鍾先生。東西我都收拾好了。隨時可以離開。您什麼時候和先生說過後通知我一聲。”那邊答應了。讓他先不著急。

打完電話雷東才覺出自己非常累，靠在沙發上歇了回，肚子先咕咕大叫起來。這也晚上九點了，中午雖然叫了大餐，顧慮著伺候先生不能吃太多。下午兩點多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

保姆站旁邊問他：“我做了飯的，你先吃點？”

保姆做的飯其實很好吃。雷東一不小心吃多了，躺在沙發上不想動。搬東西去小地下室還得來回兩三趟，反正鍾精英告訴他先不著急，就再住兩天也不錯。以後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不會再有了……

他躺在沙發上順手把電視開開，保姆忙忙碌碌的把他的東西歸置到一邊，製造的垃圾都收拾乾淨，又送條毯子給他。這才去廚房洗碗收拾。

電視劇並不好看，不是愛來愛去就是殺來殺去，新聞裡國際大事轟轟烈烈，和老百姓有屁關係。廣告總是那些沒創意的，雷東不停的換著臺，終於迷迷忽忽的睡著。保姆來幫他關了電視，蓋好毯子，沒有叫他起來回床上去睡。

第二天雷東醒過來先想到的是向陽的那幾本日記，那時候弄髒了，後來雷東費好大工夫才收拾乾淨。養腿傷期間雷東有時候無聊就拿過來翻了翻，其實大部分都是流水帳，某天看了什麼電影很有意思，某天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