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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蕩的衚衕裡並沒有多少人，一家家店鋪都鎖著門，好容易找到一個便利店，買了幾包泡麵和幾根火腿腸。那女主人很好客的說，你再買點雞蛋和蔬菜別太單調了。很愉快的買完付賬的時候，她竟然對我說聲新年快樂。很是感動。回到呂蒙住的地方，床上卻沒有呂蒙了，我喊呂蒙你在哪裡。呂蒙說在上廁所。廁所的門沒有關，我突然極其變…態的想看看他上廁所的樣子。我剛看到呂蒙那個軟軟的長長的下…體，就被他罵變…態擋到門外。我說，老婆，你還認生啊！他說，草，誰是你老婆！我聽後特別爽，‘草’，這個詞就是呂蒙教會我的，現在他在我面前說的越來越少了，這次又冷不丁的說出來了。我開始燒水煮麵，呂蒙洗了爪子站在我身後，貪婪的說，哥哥，你手藝還真真不賴啊，我以為你就會煎雞蛋呢，你當初掛我的時候不就煎雞蛋嗎？我說，洗乾淨手沒，出去，這裡油煙大。他說，好吧，老婆做飯，老公吃飯，雖然吃麵，也如我願！哈哈，我天才啊，會寫詩歌了！

結果吃飯的時候，很丟人的時候，我們的飯不夠吃，雖然買了四袋康師傅，結果還不夠吃。我給呂蒙撥了一點，結果一筷子下去，幾乎全給他了。呂蒙憋著嘴想笑，我看著兩隻碗，也顧不得做哥哥的樣子，不行，又要往回夾面，呂蒙卻很機靈，直接用身體護著碗，得意的衝我笑，小樣，你是哥哥的，都不知道疼弟弟！

我們爭了一會，覺得挺有意思，我就說，那我也寫首詩歌：老公做面，老婆吃麵，不但搶面，還很扯淡。

當天晚上我和呂蒙商量一起去王奶奶家看看。王奶奶是個孤寡婆子，膝下一子一女，卻都不在身邊。女兒年年回來也到了初四了。我是在一次採訪中認識的她，從此在鄭州的幾個月裡去看了他兩三次。呂蒙一聽很樂意，說這樣挺有意思的。

結果第二天呂蒙破例沒有睡懶覺，早早的起來。我和呂蒙都換了衣服，我穿了呂蒙的衣服，他的洗衣過於時尚和前衛，我有些不適應，他拍著我的臉，親一口說，老婆，你年齡一大把了，再不修飾下，不更顯老啊。說完對著鏡子打理著自己的頭髮，我推他，“一邊去，讓哥先照照鏡子，你這衛生間也太狹小了。”

一路驅車往西，到了那些老廠區，我們買了一箱蘋果一箱純牛奶。呂蒙竟然買了一個電熱扇。我說，你還怪捨得花錢呢。他說，那是，只許你獻愛心，不許我啊，我還缺個奶奶呢。

到了王奶奶那裡，我們把禮品送過去，呂蒙把電熱扇插上，放到王奶奶的身邊。我拉著王奶奶的手，噓寒問暖。王奶奶很感動，說了很多感謝的話，我說你不用客氣，這點東西不算什麼。然後喊來呂蒙，說呂蒙這孩子要認你當奶奶。呂蒙瞪大眼睛看著我，只好說，奶奶，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奶奶了。我憋著想笑，但旋即被這場面感動了。王奶奶一聽呂蒙要認她為奶奶，頓時淚如雨下，一雙乾瘦的手捂著臉，又鬆開，好，你就是我的孫子。

一起包了餃子，一起吃了頓午飯，王奶奶給我們講了很多關於自己的事。

臨走的時候，王奶奶讓我們稍等，然後去臥室拿出兩盒餅乾，我拒絕，不吃，呂蒙卻欣然接受。呂蒙低聲說，奶奶的心意，你快拿著。我忙接了。然後奶奶又從茶几上拿出兩幅刺繡，說要送給我們。我們看的時候，完全呆了。只見是繡工工整的清明上河圖。兩幅連到一塊是清明上河圖最精彩的一部分。我們說什麼也不能收，王奶奶說這都是她業餘繡的，十字繡，不比刺繡，不費功夫的。我們這才接受了。

第46章

一起出來的時候，我們並沒有多少開心，反而因為王奶奶送了兩幅十字繡而覺得內心不安起來。我們曾試圖給她點錢被她拒絕了。她說我們是他的孩子，奶奶送給孩子點新年禮物算什麼呢？我對呂蒙說，這兩份十字繡就算是見證我們的愛情，我們的愛情不需要白金白銀更不需要什麼結婚證書，只要那種愛情存在過，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下午開車去了黃河邊，一路上雪越來越大，到了黃河橋那段，竟然堵車了。我們超級鬱悶，大年初二竟然會堵車。我們把車倒過去，去了花園口。雖然沒有上到黃河橋，看不見雪天的黃河橋，仍然玩的很開心，我和呂蒙在雪地上打雪仗。當我失足滑倒的時候，他伸手去扶我，竟然被我拽倒。我們倒在雪地裡喘著粗氣，望著灰藍色的天空，我看著呂蒙，呂蒙也看著我，眼神裡再也沒有羞愧和不屑。呂蒙看我，笑，然後吻我。第一次，呂蒙真正意義上的主動吻我，在漫天大雪裡。

我用手機拍了一張我們倆躺在雪地上的照片，效果超級好看，白茫茫的雪地裡，兩個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