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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被問得啞口無言,但仍不想放棄:“……你說到了機場就不會再打擾我……你……你不可以……”
皮爾斯一腳踩下剎車,安迪坐在小板凳上措手不及,險些摔到正副駕駛座中間。皮爾斯若有所思地說:“你說的對。最關鍵的是,旅途裡不能有一個隨時想用礦泉水打爆你的頭的旅伴。”
安迪:“……”
皮爾斯盯著安迪的眼睛:“我到機場來的事警察怎麼會知道呢?”
安迪:“什麼……?”
皮爾斯盯著安迪看了一會兒,說:“現在我不再打擾你了,你可以下車了。”
安迪:“什麼……!”
皮爾斯:“你再說一遍什麼我會用礦泉水瓶打爆你的頭。”
安迪:“什……”他把後半個詞嚥了下去,因為他發現皮爾斯的表情是認真的。他不一定會用礦泉水瓶,但他真的想打爆他的頭。
安迪被罪犯的眼神嚇唬到,心想,我不得不下車了嗎……他絕望地回頭看看自己的實驗儀器,他不能沒有它們。他想到自己的研究。他花了大心思改裝這些儀器,如果失去了它們,他兩年的嘔心瀝血就真的變成泡影了。一想到這些,安迪就無法忍受。他攥緊拳頭,咬著牙堅決地說,“不,是你下車!”
皮爾斯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蜷縮在後座的男人,他看上去就像一隻誓死扞衛家園的土撥鼠,面對老鷹露出了他短短的爪子和牙齒。不過皮爾斯一向不是個喜歡衝突和暴力的人,更不想為了區區一輛車糾纏不清。他聳聳肩,說:“好吧。”
他提起箱子,開啟車門,安迪目不轉睛地瞪視他,好像生怕他會突然改變主意。
皮爾斯拎著箱子下車,將手搭在車門上,說:“你很不錯,也許能考慮入夥。”
安迪好像受到了羞辱:“不,謝謝……”
正在皮爾斯準備將車門關上時,安迪突然聽到一記重擊打在他的車門上,緊接著又是一下,好像飛鳥撞到玻璃上的聲音,但比那有力得多。皮爾斯看了一眼車門,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一把拉開車門重新擠進了車裡。
“發生了什麼!”安迪大聲問。
皮爾斯手忙腳亂地發動汽車,黑色陸虎像箭一樣竄了出去。
“他們追上我了!”皮爾斯喘著氣解釋道。
“誰??警察??”
皮爾斯沒有回答,一臉恐懼地專心開車。安迪回頭看去,看到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將槍塞進口袋,坐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追著他們來了。
他們不可能是警察。
13。
安迪看到那些來者不善的男人緊跟在他們後面,緊張地問:“他們是誰!”
皮爾斯猛踩油門,試圖逃脫追蹤,但機場附近的道路寬敞,他們的行蹤盡收眼底。
“坐到前面繫上安全帶!”皮爾斯命令。安迪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他的儀器們,便從後面往副駕駛座爬。他的一個膝蓋還跪在汽車冰箱上的時候,皮爾斯突然往左猛打方向盤,開入一條分岔路。安迪唔地悶叫一聲,整個人失去重心,直接被甩到皮爾斯的手臂上,導致皮爾斯方向盤脫手,整輛車像蛇一樣扭起來。皮爾斯連忙重新抓住方向盤控制住車,沒有找回重心的教授掉到了他的腿和方向盤中間。
“起來!”皮爾斯大喊。
此時性命攸關,安迪努力讓自己不那麼笨拙,想敏捷地從皮爾斯的腿上爬起來,然而他的四肢一點也無法滿足主人對敏捷的期待,反而因為心急變得更笨拙。他掙扎地蹬腿,兩手抓到了皮爾斯的大腿,頭又撞到了方向盤,然後抬起身抓到了皮爾斯的胸肌,腦袋從他的兩臂間冒了出來,眼鏡也被擠歪了。
後者對他怒吼:“讓開!”並使勁抬起頭看前面的路。安迪試圖從他的胳膊下鑽回去,猛然看見那些黑衣人的轎車已經開到了他們左邊。有個男人將槍握在手裡,放下車窗正在瞄準皮爾斯。安迪連忙伸手關車窗,按了兩次才摸到車窗按鈕,車窗以讓人怒火中燒的悠閒速度緩緩上升。還未完全合上時,男人就開槍了。子彈砰地打在車窗上,發出尖銳的撞擊聲。安迪嚇得緊緊閉眼,縮起脖子。一秒後,他又聽到幾聲槍響,感到自己暫時還活著,膽戰心驚地睜開眼睛,發現玻璃連一條裂縫也沒有產生。
安迪撿回了一條命,將手按在玻璃上鬆了一大口氣。那個開槍的男人氣勢洶洶地罵了幾句。
“去旁邊。”皮爾斯忍無可忍地說,“你快把我壓吐了。”
安迪悻悻從他胳膊下鑽出去,回到了副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