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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被推到兩個極端,即使嚴岫的比熱容再大,也要瘋。
饒是張載焓,在掙扎著徐行的控制並把目光投向腳邊的嚴岫時,也被那個人的死氣給硬生生震懾住了。他就跟他自己吸掉的那成堆的煙一樣,已經被燃成菸灰的狀態,想把他磨成粉撒了實在是件太輕易的事情。也因此張載焓意識到,自己再打也根本沒有用。
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把兄弟從地上拉了起來:“……冷靜點吧。”
說完覺得有點諷刺,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剛剛不冷靜到打架的人。可是屋子裡的三個人也都心裡清楚,現在最瘋狂的人,是嚴岫。
“按說對於你現在的情況,我都不知道能勸什麼……媽的,早知道應該讓毛東一起來了……”張載焓伸手拾起剛剛在打鬥中被掃到地上的煙盒,也倒出來一根菸點上,吸了兩口想冷卻自己的煩躁,“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嚴岫,你他媽能不能冷靜點?這麼下去就未免太矯情了……”
“我跟聞斌談過了。”
“嗯。”
“估計再有兩個月,我就調走。”
“什麼?”
“兩個月,我就調走。”嚴岫淡定的掃了徐行一眼,“徐行要提的吧,甚至可能轉行政,也就是這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不是該開年度工作會了嗎,照例要大動一批。本來也要提我的,但是我到最後爭取了個平調。”
這句話讓兩個人都愣了愣。徐行雖然最近一直在參與嚴岫的事,但對方為了調走放棄提拔這些,他顯然和張載焓一樣吃驚:“嚴岫,你非要調走就為了聞斌?”
也不否認,嚴岫繼續抽他剛點的一根菸。
整個屋裡都充斥著濃厚的香菸味,可身處其中的人並不能察覺。
張載焓為朋友的這個決定有點蒙,愣愣的問了一句:“聞斌什麼反應?”
帶著一絲略微的猶疑,嚴岫冷哼了一聲:“還能有什麼反應,沒反應。”
“那也不一定……”
這句話沒說完的反駁,開口的是徐行。
“其實隨便他什麼反應,揍我一頓也好,突然發神經說愛上我了也好,我可能都不至於這樣,甚至不至於……放棄。他這種人沒反應,只能說明他防禦了。不管這個防禦是因為噁心了,害怕了還是隨便什麼,但他就已經一條線劃得很清楚,把我擱在外邊了。”
“七年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把我擱在外邊了。”
客廳的燈光打在每個人臉上,表情都不盡相同。
不難看出嚴岫的難受,可張載焓又覺得無法反駁他的這種難受。按他的性格,從來不會輕易閉嘴。現在卻說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來。
看張載焓死皺著眉頭,嚴岫笑了笑:“知道你也是想我們都好,但是……很難。我不能說一定不可能,但是確實很難。載焓,也許你覺得事情不一定非得到這一步,可是我還是要提回你跟毛東那時候。至少當時,他沒有那麼立竿見影就隔離你吧?這至少說明,你確實走到他心裡了……”
這是嚴岫努力了七年,都最終失敗的。
嘆了口氣,張載焓瞪著對面的人吸了口煙:“你說你能不能別都到這種時候了,還先想著勸我。”
“那隻能對不起了,哥們兒我真的沒辦法,忍不住。”
“其他的不說,反正你這樣,身體真的是說垮掉就垮掉的,至少先去給我睡覺!”
嚴岫笑著瞟了張載焓一眼:“你跟毛東彙報過情況了?”
對面的人聽完下意識一摸手機,直接傻了:“我操!光顧著揍你了,我都忘了!”說完趕緊跑到一邊打電話跟他家那口謝罪,打到一半才發現不對勁,回頭一看嚴岫已經跟徐行聊上了,情緒還可以,但是煙仍舊不離手。
抽菸只會越抽越清醒吧!這小子壓根就沒打算老老實實休息睡覺!
但其實那天晚上,也許因為終於把一些東西說出來了,又跟朋友聊了聊,心裡放鬆了很多,他竟然真的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這一覺睡了相當久,期間張載焓還打電話把他弄醒過一次,在聽出來他在睡覺之後一陣激動的狼嚎,搞得嚴岫直接把電話扣了繼續睡。
結果因為毛東一句話的提點,張載焓害怕處在身體極限下的嚴岫睡昏過去,所以每隔兩三個小時就要打一次電話。後來嚴岫摳了手機電池,他就又來拍門。
等到嚴岫徹底睡夠睡清醒,他看著衛生間鏡子裡整個瘦了一層的自己,千翻滋味湧過,腦子裡竟然是一片空白。
然後他隨手整了整頭髮洗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