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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能想象自己一臉要死的疲勞感的樣子。
這樣進去,首先他是不指望認識新朋友或者釣女人的。
是的,女人。他確實也從來沒說過自己是gay。
其次,這樣進去,他有那麼一點點不想碰見認識的人。
但是想了想,認識的人好像不是有班就是有航班。
所以他的擔憂就只有一個了,就是進門的時候會被攔下來。
然後這個唯一的擔憂在他進門收到了保安的打量而不是攔截之後也被打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發洩不爽的惡趣味,嚴岫就這麼提著超市塑膠袋子走進了酒吧。
“李哥!”
李勁峰聞聲回頭,就看見聞斌正小跑著衝自己這邊來,有點驚訝於自己來公司的第一天就碰到了聞斌。
“李哥,回來了啊。”
“嗯……回來了。”
也就那幾秒種,兩個人腦子裡都來來回回閃了很多東西。因為是劫機之後第一次碰到一起,所以一下子都有點恍然。
聞斌又是笑了笑,就跟著李勁峰往他本來要去的地方走。看了兩眼李哥的小臂,開口就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關心:“傷還好吧?”
對方擺了擺手,完全不在意:“就是被劃了幾刀,問題不大。”說完回頭瞄了一眼聞斌,“你小子膽子那麼大,還介意我這點小傷?”
這句話問的,可以被理解的方向很多。
聞斌不動聲色的把這句話接了,把聲音放低了一些才開口。
“總之那天……謝謝李哥了。”
既然選擇了感謝這種立場,李勁峰心裡也估計聞斌和蘇素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他自己倒覺得沒什麼可被感謝的。當然,從解決危機的角度,這是李勁峰的責任,但是從保護蘇素的角度講,他同樣認為是男人該做的。
再次擺了擺手,他看自己差不多要上飛機了,也就沒有再客套來客套去的:“怎麼樣,你今天有沒有航班回去?有的話晚上出來一起喝個酒吧。”
“行,沒問題!”
“那我先走了,一會兒要飛。晚上見吧。”
“嗯,那李哥再見。”聞斌頓了一下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李勁峰聽完就笑了,應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因為那次劫機,他跟聞斌他們兩個差不多形成了一種很不一樣的友誼。類似於忘年交吧,李勁峰很欣賞聞斌,聞斌也很尊敬他。
難免的,他也就對這個後輩比較上心。
當天晚上,他比聞斌早到,坐在吧檯先點了杯酒喝著,和調酒師聊聊天,不可避免就聊到那天的劫機,還差點被調酒師請了一杯酒。
兩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看見聞斌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也不說話,跟上午那種滿臉陽光的狀態明顯不一樣,直接就要了一杯酒喝上了。
不如說是灌上了。
示意李勁峰跟調酒繼續聊,意思就是自己這會不太想說話。李勁峰也不介意,跟調酒又說了兩句算是結束對話,然後調酒就很識相的找個理由走到一邊去了。
突然的冷場,也沒有逼出聞斌的一句話。
一直到差不多灌下去三四杯,他才抬頭看著李勁峰,握著酒杯的手指有些抖。
“李哥……”有點嘶啞的聲音裡能聽出來很明顯的自嘲,“我真是沒臉跟你說啊……說出來怕丟你的臉……”
握杯的手下意識地一攥緊:“我今天……沒降下來。”
沒降下來。
想起來自己降落到最後復飛的狼狽,聞斌苦笑了一下。
他當時是看著起降高度表,突然就懵了。
腦子裡就只剩劫機的時候自己把高度表當倒計時看的感覺。其他的部分就跟癱瘓了一樣,任自己怎麼催著去執行降落操作,都沒有動靜。
想起來那種感覺,聞斌手腳都是冰涼的。
副飛私下裡跟他的交情不錯,加上他那反應不難看出來跟之前的劫機肯定有關係,也算是某種人之常情,所以副飛沒多說什麼,就是幫他把飛機降了。降落之後兩個人都沒有跟別人說這件事情。
除了在看到他下了飛機手還在抖的時候,副飛猶豫了一下善意的說了一句:“實在不行的話可以去做心理諮詢。”
聞斌對這句話很勉強地笑了笑,難得的一整個下午沒有出聲。
雖然知道那個飛行也是好意,自己也沒有怎麼介意,但是他確實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