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5 頁)
他已經老了。
這樣算起來,已經過去了許多年,徐左已經累得沒辦法面對更多。
杭文勤卻這樣咄咄逼人。
徐左的臉色在不太亮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青白。
杭文勤乘著徐左失神的瞬間,一個箭步壓了上去,兩個人的距離這樣近。
徐左正想做些什麼抵抗,卻被突如其來的涼意刺激。
又是這種手段。
媽的。徐左張嘴想那麼罵杭文勤,腦子卻昏昏沈沈。
杭文勤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樣任徐左跌倒在地,半張著眼坐在地上。
破舊的公寓樓,充滿潮溼氣息的樓道里,徐左這樣乖巧地坐在那裡,像個娃娃。
杭文勤忍不住伸出手,卻又突然止住。
他輕鬆自如的撿起地上的鑰匙,把徐左攙扶起來,開啟門,把徐左扔進去。
乾淨而狹小的房間,杭文勤開啟燈。
昏黃的燈光讓整個房間看上去越發陰沈。
杭文勤把徐左抱到沙發上,慢慢放下,眼神是冷的。
徐左這才明白過來。
什麼捨不得,什麼沒辦法放下,什麼重新開始,完全是一個笑話。
杭文勤知道徐左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鎮定劑的分量他控制的很好。
他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徐左,散亂的頭髮遮擋了眼睛,那副不太眼熟的金絲邊眼鏡歪在臉上,樣子看上去既滑稽又有些微妙的性感。
杭文勤慢慢蹲下,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裡充滿了不解。
徐左被他這樣看著,毫無反抗的力氣。
就連看人的眼神,都是無力的,任人宰割的眼神。
“徐左。”杭文勤伸出手,摘下徐左的眼鏡放在一邊,為徐左把額前的碎髮理理順,“我在求你。”
徐左想冷笑。
很明顯,杭文勤這樣的狀態,和“求”這個字完全沾不上邊。
等不到所謂的回答,杭文勤就這樣跪在徐左身邊,那樣虔誠的姿勢和眼神。
徐左的腦子渾渾噩噩,杭文勤的臉在幽暗的燈光下越發曖昧不清。
有一瞬間,徐左覺得有些傷感。
他望著房間的天花板,體會著此時此刻房間裡的寒意。
杭文勤這樣看了徐左良久,忽然低下頭,輕輕吻上徐左的額頭。
這樣的夜裡,杭文勤的體溫顯得那樣彌足珍貴。
徐左絕望的閉上眼,不想看眼前的男人。任憑其冰冷的手指摸進自己的衣物裡。
又是為什麼?是誰給了他這樣肆意而為的權利?
是自己麼?
徐左咬著唇,一語不發。
多少年前,杭文勤就這樣告訴自己。
“徐左,你太軟弱了。”
這句話,杭文勤早就告訴過他。像個詛咒一般,死纏著徐左不放。
“你既然無力去反抗,又為什麼要拒絕整個世界?”
……
“徐左,你母親的死,你並非沒有責任。”
……我知道。
“你不是軟弱無力的孩子,既然是成年人了,難道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來麼?”
……
“你逃了吧徐左。”
……不……
“徐左,你把她一個人仍在那裡。所以她才會絕望。”
……
“如果她不絕望,就不會走出那一步。徐左,是你的錯,是你親手殺了她,生你養你保護你的那個女人。”
“不!!”
徐左捂住耳朵,大叫。
杭文勤死死捏著徐左的肩,“徐左,這樣的你,還能做些什麼?”
徐左的耳朵嗡嗡作響,那是傷口,一個慢慢腐爛,直至心底的傷口。
任憑誰都會覺得,徐左母親的死既哀傷又不可避免,那樣整天魂不守舍,臉色蒼白的女人,誰都會覺得她奇怪。
而相反,徐左的父親是那樣的溫順和善,對每個人都可以笑臉相迎。
但是隻有徐左和他母親知道,那些偽善背後隱藏的是什麼。
是暴力。
是源源不斷的變態和暴力。
徐左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慢慢長大,有人不止一次地告誡他,“徐左,是我養你那麼大。你要知恩圖報。”
那個偽善的父親,讓他的整個世界難以成形。
從